看不出,有何可疑的地方。”
“淫威既想以飛刀回敬,為何又扳倒食桌,阻擋自己發射的飛刀’?他這種高手,是不可能犯這種的錯誤?”
中年酒客提出疑問。
聽中年酒客一直把白髮郎君稱為淫賊,可知必定厭惡已極。
“任何一個高手,也可能有計算錯誤的時候。何況情勢急迫,變化之快如電光火石。想傷人又想自保,犯錯誤在所難免。”
“唔!也有道理。”中年酒客伸兩指起出一把飛刀。
此時店夥計已七手八腳前來整理善後。
“這個人。”少女的同伴也拔出另一把飛刀,指指已另覓食桌重新叫酒菜的柳思背影,“似乎不是淫賊的同夥;也許也是臭味相投的淫賊。”
“他是楚都車行的夥計,在本城小有名氣,與淫賊無關。”中年酒客是本地人,替柳思辯護,“淫賊是入暮時分進城的,從風陽來。”
“兄臺是……”
“在下姓徐,徐良。”中年酒客說。
“哦!徐州徐家的活報應徐大爺,久仰久仰!在下姓湯,湯輝。”
“這淫賊在敝地一露面,家有美貌大閨女的人都心中不安。”活報應苦笑,“在下有二個女兒,不得不留意他的舉動。老實說,這淫賊如果在本城撒野,敝地真沒有人剋制得了他,委實令人憂心仲仲。剛才那位仁兄……”
“他們是仰止山莊的人。練成純陽真火的那位,是仰止山莊四大金剛之一。”
“哦!難怪。”
柳思在遠處角落的一桌,叫來了酒菜埋頭進食。
樓上人聲嘈雜,酒客越來越多,沒有人再注意他,他也不理會其他的人。
他當然知道本城的話報應徐大爺,但毫無瓜葛;他一個小夥計,哪配與本城的爺字號人物套交情?
匆匆食罷,他會了帳悄然溜走。
曾經扮村姑的少女,是唯一留意他一舉一動的人。
第三章
當要做某件事,或者準備做某件事時,必須計算得十分精確,才會獲得預期的效果;柳思就是這種計算精確的人,他時時刻刻都在準備應付意外。
他有隨時應付意外的理由,這與他在短短的八年期間,所經歷的冒險生涯有關。他的冒險生涯與江湖闖道者差不多,大半日子在生死門進出,在血腥暴力中浮沉。
有時,也與血腥暴力無關。
四年前,他曾經一時興起,跑到西番邊地蘭州衛(當時九邊之一,屬陝西布政司。衛,指軍政府),應徵做水鬼。
那是報洪汛的奇特組織,每個人皆是水性超塵拔俗的高於。
黃河汛期以春汛最為可怕,春雨加上冰雪融解,水性極為猛烈,成為最可伯的孽龍,任何一處地方決堤,死的人畜將成千上萬,甚至數十萬。
因此黃河下游的防洪工作,必須及早準備,數千裡流域,數百萬搶救堤防的人兢兢業業嚴陣以待。
但千千萬萬人不能日夜列陣候命,所以預警工作必須周全,水鬼便應運而生。
通常,蘭州水位警戒線超出一寸,潼關以下一段河面,水位則升至一丈,增加一百倍。那是從河套以下一段河流所彙集的水量,加上渭河的水量所形成的現象。
蘭州的警戒水位每升上一寸,便會派出十至五名水鬼,身上綁上四隻羊皮氣袋,帶了充足的食物與水囊.背袋中有水位標記的四十支標籤。往河裡一跳,順水漂流,十天半月便可漂潼撞關。人一進水便衝散了,各奔前程。
潼關是第一站,必須以精妙的水性近岸。岸上有候報站,沿岸有百十個人排開晝夜等候,輪值注意洶湧的河面,接到簽發布警訊,嗚鑼告知各地水位的強度。
水鬼不上岸,沿岸漂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