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聲音從林中傳出來:“君弟!是我,想不到吧?”
憶君有些不安,柔聲說道:“恂姐是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憶君一雙神目穿過層層重霧,果然林邊正站著蘇慧恂,淡淡的塗抹,哀傷的表情使得她有些病態美。
“你來得我來不得!”慧恂語氣中含著許多憤恨與譴責。
“你是怪我不告訴一聲即走了嗎?”憶君柔聲問道。
“哼!我那值得要你先告訴一聲?你說走就走還會想別人?”慧恂的語氣終地軟了些。
慧恂從林邊踱過來,清澈的大眼緊緊注視著憶君,像是要看穿憶君每一話的真意與動機。
“濮哥昨晚派人來告訴我,所以我今早至此地等你,君弟答應我別去!”慧恂開始哀求——
憶君雖重視別人的感情,但他對慧恂素來只有姐弟之情,從未想及其他,聞言不禁一驚,道:“不行!我已決定了,當不能中途反悔!”
慧恂開始哭了,死命拉住龍兒和韁繩,說道:“君弟!你不能去,你毫無防身之技如何能浪跡江湖?別去?君弟。”
憶君搖著頭,不管慧恂的苦苦哀求,仍很堅決地說道:“不!我保護得了我自己,此次我是決無反顧非去不行了。”
突然慧恂收斂了眼淚,臉上綻開了一絲笑容,道:“你真的一定要去嗎?”
憶君點點頭。
“那麼帶我去!”慧恂要求道。
憶君大驚,連忙道:“這怎麼行?你父親會罵我的!”
慧恂小嘴一嘟,氣道:“除非你不走,否則我一定要跟你去,爸爸那裡我去講。”
憶君仍是搖搖頭,不肯道:“不行的!不只你爸爸,還有你媽媽!還有別的人不願你去的!”
憶君腦中浮起高肇炎虎視的影子,內心大大不自然起來。
突然他掙脫慧恂,一踢龍兒竟往山上衝去。
慧恂被龍兒的衝勁帶得一晃,斜退了幾步立即跟在龍兒身後大哭大喊。
“君弟!君弟!回來!帶我一塊去!”慧恂聲嘶力竭地喊著,哀婉的聲音在大霧滂滄中回折輾轉。
晃眼間憶君奔出老遠,聞到後面呼聲,只好應道:“再會!恂姐,別追了,不久我就會回來的。”
慧恂邊哭邊跑,衝動而急迫的心情使她自然不假思索脫口而出道:“君弟!回來!
我……喜歡你……”
憶君在前聽得諫然一驚,更加緊腳程,心中卻暗忖道:“是啊!我也喜歡你,恂姐!但喜歡和愛之間卻差別很大呢!”
一忽兒憶君已奔至“凌雲”與“鳳霞”墓旁,慧恂的聲音幾乎已聽不見了,憶君翻身下馬,預料慧恂尋不到此地,正打算要跪下去祝拜,驀然他覺察到——
就在此時一個極冷峻的聲音,隱隱含著嫉妒與嘲訕道:“想不到君弟倒甚是君子風度了!”
憶君心神甫定,所以竟一時間未察覺附近又隱藏有人,聽見聲音他也知道是誰了。”
“肇炎哥!你怎可如此講呢?”憶君語氣中微微含有慍怒。
高肇炎哈哈一笑,指著“凌雲”與“鳳霞”墳墓道:“算我說錯了,埋的這人是誰?”
他並不知道內中有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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憶君對他輕蔑而詭秘的態度,覺得大大侮辱了他的思師,於是他也冷漠而不屑地答道:
“這你管不著!”
高肇炎冷冷一笑,道:“我當然管不著,但還有我要管的事!”
“什麼事?”憶君慍怒地問道,雖然他心中已預料到是什麼事情。
慧恂呼喊“君弟!”的聲音,時遠時近,像是她一直轉折於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