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五騎一徑馳到古濮馬前一丈處才停住,中間那白馬上竟是一白髯長領老者,雖然他氣派不凡,但從他兩目四處閃視,卻顯出他過於謹慎而趨於懦弱。
“啊!怎麼白大老闆親自出來收貨?”,古濮聞聲道,語氣間似乎與那人甚是熟絡。
憶君心中一笑,暗道:“敢情那老頭即是要買咱們牛的!”
那白髮老者果是“白令奇”,在“五原”堪稱第一大販牛商,與“古氏牧場”素有聯絡,每次“古”家之牛羊俱是交由他悉數收購,因此古濮與白令奇倒是熟識。
白令奇寰顧四野古濮手下養出之牛群,不住暗自讚歎點頭,只見他哈哈一笑,但誰也聽得出他笑得甚是勉強,道:“古莊主別來無恙,莊主的這些牛可是趕來販賣的?”
古濮心中大覺蹊蹺,也不禁暗罵道:“這老頭可是瞎了眼睛,這多牛不是來賣,難道趕來散心?”
古濮雖已覺出事不尋常,但一見白令奇這種故裝糊塗的神情,也自氣憤難當,說道:
“不錯,想是白大老闆無意收購吧!”
白令奇神色一變,嚴肅的說道:“我勸莊主還是不要賣的!因為……”下面的話卻沒有說下去。
古濮冷哼一聲:“既然白大老闆不肯收購,難道我古某竟不會他就,大老闆請吧!”
古濮尚以為只是白令奇不願買他牛,於是下了逐客令。
白令奇神色甚是委屈,口中吶吶說不上話來,只好一側身,立刻一個隨從呈上一封信來。
白令奇裝出一臉無可奈何笑容,將信遞給古濮,說道:“古莊主!請看過此信即能明白。”
古濮一伸手接過信來,一眼瞥見封套當中用紅字寫著數個“儲源館白令奇”字樣。“儲源館”正是白令奇所開設在鎮中之商號。
古濮口中“唔!”一聲,旋即抽出封內一張白色信箋,紙質可是上好。
只見上款寫是“字諭白令奇”,語氣是這麼專橫霸道,使得古濮搖著頭繼續往下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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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聞古氏牧場欲售出牛畜一批,特此先行警告,在未得吾准許之前,決不可購其一牛羊,如有所違,定遭殺戮之報。”
下款署名“紫雲山屠諸方英。”
古濮眉頭一皺,不屑地道:“人屠這傢伙是誰?”
白令奇驚得連連搖手,悄聲道:“別亂說!褚山主是‘蜈蚣幫’新近派出之分舵主,本事可大得緊呢!”
憶君在旁聽得失笑,一看周圍那些勁裝大漢竟漸漸合攏上來,故意大聲道:“什麼‘娛蚣幫’分舵主,小小一個人屠有什麼了不起?你喊他來我當場屠他給你看。”
這話一出,周遭勁裝的“蜈蚣幫”大漢不禁都變了臉色,不過未曾接命令,他們卻是不敢妄動——
白令奇駭得臉如土,強自鎮定道:“這位小兄弟是誰?說話輕聲點!給褚山主的人聽去就麻煩了!”
古濮介紹道:“這是舍弟!君弟!來見見白大老闆。”
憶君見其懦弱得緊,懶得招呼他,不屑地一點頭,仍繼續向大漢們取笑道:“哈!你們可是來撿牛屎的?今天咱們牛群吃草吃得稍晚些,請你們等會兒再來吧!”
數十個大漢雖很得牙癢癢的,但仍是默聲不響,只用一雙眼睛虎視著憶君兄弟。
古濮一見這情況,不禁暗驚“螟蚣幫”的戒律森嚴,心中也著實擔憂未來發展,生怕十數代基業會斷送在自己手中。
“白老闆,請告訴我‘紫雲人屠褚方英’在何處?我古某自會去尋他解決。”古濮仍很有禮地說道。
想是白令奇太畏懼“人屠褚方英”之故,只見他連連搖手道:“古莊主!決不能輕身餡險,你我多年主顧還有什麼不可攤開講?我看還是清古莊主委屈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