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攔馬溝的淺溝稍作掩護,便用弓箭與土牆對射,距離拉近後弓箭的精確度大增,這些蒙古人用的騎弓不能破甲,但射中面門還是會要命的。
登州鎮士兵靠著胸牆的掩護依然佔據優勢。弓箭的高射速在胸牆面前無法發揮,只能靠著這些蒙古人射術抗衡,登州鎮的瓷雷和火雷不斷飛出,陣線堆積的後金屍體擺滿一地。攔馬溝中慘叫聲此起彼伏。
蒙古人在上下兩層火槍面前損傷慘重,但土壘終於慢慢增高,開始有後金的甲兵到達土牆後。這些作戰意志最頑強的力量使用火雷和步弓,對登州鎮威脅最大的便是火雷。雙方隔著短短的距離互相投擲,損失也開始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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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步外一聲巨響。一段牆磚破碎成無數碎塊,噼噼啪啪撞在後面的女牆上,小的磚塊飛濺到數十步外,衛隊士兵飛快的舉起方盾,在陳新周圍遮蔽著,陳新依然在觀察陣線,炮彈撕裂空氣的嘶嘶聲還殘留在耳邊,他舉著遠鏡的手沒有絲毫顫抖,彷彿那炮擊並未發生在身邊。
“大人!”劉破軍在旁邊焦急的低聲道,“屬下請大人下城牆。”
“管好你自己的事情。”陳新冷冷回道,“韃子的紅夷炮打不著我。”
“韃子有三門炮瞄準了這段城牆,他們定是看到了大人的帥旗,屬下請大人撤下城牆。”
陳新放下遠鏡,轉頭看看他道:“我說過,你需要更堅定的意志。”
“登州鎮更需要大人的意志。”劉破軍這次沒有退縮,“屬下請大人到第二道陣線,為登州全鎮計,況且。。。大人在城牆上,屬下沒辦法集中精神指揮。”
兩人說話聲音都很低,淹沒在周圍爆炸的雜音中,周圍的衛隊都沒有留意到。陳新盯著他看了片刻,劉破軍微微低著頭,雖然沒有說話,但態度顯得十分堅決。這短短的對峙中,又有兩發炮彈飛來,一發高高越過城頭,另一發打在二十多步外的城牆上,城牆微微的抖動了幾下。周圍的衛隊都很緊張,面對炮彈,就算他們願意去擋也是擋不住的。
陳新突然笑起來,搖搖頭道:“敢於表達你心中的真實想法,也是一種勇氣,不過本官的想法就是,打仗沒有一處是穩妥的,戰場煙霧瀰漫,他們很快就沒法瞄準。。。”
“請大人體諒,屬下請大人下城樓,是因大人比旅順重要,後金突然將紅夷炮前移,城牆已不穩妥,屬下大膽說一句,若是大人有何損傷,皇太極就是不勝而勝,於登州全域性卻大有損害。請大人相信屬下,末將保證穩守防線。”劉破軍心頭焦急,但語氣愈發的堅定,“只要大人無恙,旅順便敗也是勝了,建奴已現頹勢,屬下請大人不必冒此無用之險。”
陳新摸摸自己的下巴,似乎劉破軍說的有道理,自己在旅順更像是精神統帥,很少干涉具體的軍務,現在的登州鎮與同時代軍隊全然不同,包括那些歐洲人。登州各個編制的隊伍都可以獨立作戰,軍隊的組織有力,基本不會發生潰逃叛逃,榮譽感和組織度都超過了歐洲,而自己的思路還在以前對陣的路子上,總認為一定要主將鼓舞士氣,實際上並不一定要冒這樣的險,收益和風險不成正比。
“你說得有理。”陳新點點頭。提高音量對劉破軍道:“劉司長,你在此統管全域性。本官去看看受傷的將士。”
劉破軍大聲答應,看著陳新一行消失在城梯處。才長長出了一口氣,站起來再看面前的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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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忠旗提著順刀大聲吼叫,逼迫剛剛上來的第二批包衣繼續搬運土包,每一輪齊射時,他就躲在包衣的身影后面,身邊成群的包衣都死了,他卻依然沒事。
他們牛錄壘了兩截土壘,包衣需要把那兩處的壕溝填滿,作為攻擊的通道。此時的包衣已經在填面前的壕溝,大半人高的土壘後躲著不少甲兵和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