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想說點話來噎她,但想了一會兒,忽然認真地說道:“我不想用我老爸的錢給你買戒指。以後等我畢業有自己的事業了,再買戒指給你。”
“藉口,都是藉口。”她咬了咬牙,“等你有事業了,肯定會第一時間把我甩掉。”
被她這樣無故找茬的次數沒有五百次也有三百次,顧希城已經很淡定了:“這樣,先拿這個充數。以後我會換更好的給你。”
他摘下來芬達易拉罐上的鐵環,握住申雅莉的手指,把鐵環套在她的無名指上:“現在的我就只值這個價,還望娘子不要嫌棄。”
申雅莉眨了眨眼,輕輕捏住那個鐵環,其實已經笑得合不攏嘴,但還是傲氣地說:“這叫長遠投資。我等你升值,買最好的戒指,在九百九十九朵玫瑰花裡跪下來給我求婚。”
為什麼要這麼挑剔呢?
當初,哪怕是強迫的,也要讓希城用這個鐵環求婚,把自己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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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堂的盡頭,柏川和淺辰已經交換好了戒指。
“淺辰,柏川。我已見證你們互相發誓將一生愛著對方,感到萬分喜悅。現在,我向在坐各位宣佈你們結為夫婦。柏川,現在你可以吻淺辰了。”
聽見這句話,大概是不滿意那個“夫婦”,和讓柏川親吻自己,
淺辰的臉稍微擰了一下。
不過他沒時間鬧彆扭。
柏川已經靠過來,吻住他的唇。
同一時間,樂隊奏響了聖潔的音樂,無數細細的擦絃聲融合在一起,竟令人有一種冥冥之中的感動。
在這種情況下看見兩個男人親吻,在場的人,哪怕是再直的直男,也不由感到觸動。
看著遠處穿著雪白禮服的人,申雅莉十指交握,眼眶已經變得通紅。
儀式結束後,所有賓客都一起走出了教堂,走下臺階,等待他們出來拋花束。
因為之前在“誰拋花束”的話題上引發鬧劇,眾人都開始興致勃勃地討論起來。當然,這種話題是丘婕最熱愛的。從出來以後,她就一直在說一些李真聽不懂,申雅莉半懂不懂的話題:“像淺辰這種受,就是欠□,如果柏川在這上面還讓著他,以後就會變成忠犬。”
李真精緻的臉上完全是茫然:“她在說什麼?”
“不知道,可能又玩了一些奇奇怪怪的遊戲吧。”申雅莉聳聳肩。
眾人的腳步驚起了草坪上的白鴿。
它們撲打著翅膀,一部分飛向高高的藍天,一部分停留在教堂的尖頂上。
一群穿著雪白公主裙的小女孩拎著花籃出來,像小天使一樣笑著,把白色的玫瑰花瓣一路撒在階梯上。
與此同時,和煦的風自郊外吹來,將那些花瓣高高地拂入空中。
柏川和淺辰拿著花束走了出來。
花瓣漫天飛舞,大片大片灑落,間隙中隱約呈現著賓客們歡樂的笑臉,還有兩個人幸福的表情。
就好像聖誕提前到來,在這陽光明媚的午後,下起了一場紛紛揚揚的大雪。
旋轉飛舞的花瓣太美麗,滿腔的激動令人想要大聲喊叫。這一刻,申雅莉提著一口氣在胸口,抬頭看著那些花瓣。她沒有再看周圍的人,但總是覺得時間的界限已經很模糊。好像變成了十來歲的自己,再低下頭就可以看見自己身邊的希城。
然而,剛低下頭想轉身對李真說“這婚禮辦得真好”,卻看見了站在斜對面臺階高處的男人。
那個男人穿著黑色西裝,深紅襯衫,明明面板雪白,但側臉的輪廓卻在陽光中深邃猶如峽谷。
眼前的景象,像是被猛地按下快門,完全靜止了。
就連教堂上方白鴿扇動翅膀的聲音,也像是無法穿透停滯的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