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抬起頭,努力的將那層淚意逼了回去。
“我可以走了嗎?”
“你走吧。”
梓清站起,彎身行禮,就在頭低下的那一刻,腳前的石磚上濺開了兩朵深色。然再抬頭時,臉上再無情緒。“謝二公子一直以來的照拂。”
梓清轉身,轉眼她便走到了門口。
“站住。”
梓清沒有回頭,她的臉上有溼溼的痕跡,她也不敢發出聲音,怕自己一開口,便會忍不住的哭泣。
“你這個女人怎麼就這麼死倔呢!”身子落入一個溫熱的胸膛,耳邊是崔雲驍帶著冷香的氣息。梓清低頭,他不想再次將自己的脆弱示於人前,即使如他也不可以。而崔雲驍卻是執拗的抬起了她的臉,修長的指腹撫過她溼成一片的臉頰,“說兩句好聽的話,會死嗎?”
“說什麼?”梓清低了頭,“說我不願意娥皇女英,說我不甘心於平妻之位?有用嗎?說這些有用嗎?你知道就算是一個平妻之位,在世人眼裡都是你對我的一種施捨。”
“你不說怎麼知道有用沒用?別人代表得了我嗎?”
梓清冷冷的笑了幾聲,“別騙我,也別騙你自己了。你知道自己的身份,更知道幾個時辰前,你送到宮裡的那捲手書代表了什麼。”
崔雲驍牽了她的手往回走,邊走邊道:“我沒騙你,我也沒騙我自己。我的身份,我比誰都清楚。至於那結親書,試問一個死人還怎麼進英親王俯的門。”
“你……”梓清猛的抬頭,卻赫然驚覺他胸前的傷口處,正住外滲著殷殷的紅跡。顯見是剛才起榻,牽扯到了傷口。“你流血了。”
“沒關係,死不了。”
“可是……”梓清手足無措的看著那愈來愈紅的繃帶,雖然明知那只是因為傷口繃開而引起的後果,可還是忍不住心裡的慌亂,用帶著顫抖的語聲道:“請了華公子過來看看吧。”
崔雲驍搖頭,只是固執的看看著她,抬手一遍遍的撫上梓清的臉,“清兒,相信我,不論什麼時候,一定要相信我。”
梓清低了頭。
“我知道過去的三年傷了你的心,可是你要知道,我是我,他是他,你不能在否定謝沐安的同時也否定了我!”
他低了頭看她,冰冷的眸中再次有了淡淡的暖光。梓清看著他鳳眸之中的星火,風從窗子裡吹來,吹起他落於胸前、背後的如絲長髮,他站在那片風裡,明明是天之驕子,然卻一身寂寞,有著絕世的孤獨。他們明明是同一類人啊,在渴望的愛的同時,又拒絕愛。
梓清不由自主的向他靠近,抬起頭,撲扇著長長的羽睫,她伸出手,緩緩的覆在他的腰處,輕輕的抱住了他。崔雲驍身姿挺拔,雖說是她抱著他,可看上去卻是她依偎在他的懷中。梓清低低的聲音響起,“真的可以相信嗎?”
幾乎是她的聲音才落,崔雲驍已經抬起了手,將她整個的納入懷中,滿是憐惜的嘆聲道:“傻瓜。”
梓清仰了頭看他,他的眸光明澈,有光芒流轉,彷彿是星辰在蒼穹中閃爍。梓清不由得便心安了。
“你知道的。”梓清看著他,“我是萬萬不願,也不會與別的女人共侍一夫的。”見崔雲驍欲語,梓清急聲道:“就是妾也不行的。”
“我也沒想過除了我的妻之外,再有別的女人。”
梓清低了頭,輕聲道:“可你是……”
“你應該聽過我父母的事蹟,我父親這一生只我母親一人,而我母親在父親戰死之後以身殉情。我不敢說與你同生共死,但我卻可以向你保證終此一生,我崔雲驍只你一人。”他言詞確確,俊美的臉上神色莊嚴而肅重。
院子裡風輕攜了香雅的手,兩人坐在高大的香樟樹下,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風輕不時的側耳去聽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