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相依,桃花的清香縈繞在身邊,就讓洛青嵐生出了一個大膽又離奇的想法,她有些希望時間靜止在這一刻,讓她吹著風,什麼也不用去想。
不用思念幽迷雪域的白雪紅梅,不用思念流風和妖精們,也不用想如何俘獲司寇彥晞的心,更不用去想,怎樣殺了身邊的他。
山頂的視野最好,而兩人此時又置身最高的一棵桃花樹上,自然能將山下的所有一覽無餘。
時近午時,賞花的人稀少了些,多數是在樹下鋪了毯子,或休息,或用餐。
更多的人則是進了桃花山莊休息,皆是為午後的桃花詩會蓄勢待發。
“嵐兒在看什麼?”北辰燁見她目光專注於一處,跟著望過去,笑著解釋道,“那便是繡樓。”
“繡樓,是有人要招親嗎?”她雖記得不太清楚,但也知道繡樓是女兒家拋繡球招親的地方。
“傻嵐兒,不只是招親才可以搭建繡樓,這是為了今日桃花詩會準備的秀場,過會兒應該就有人會上臺獻藝。”他耐心的解釋,她越是無知,他就越是有些心慌。
巫族便是個神秘又隱世的存在,有一個不諳世事的巫女不足為奇,她當真是為了族滅之事來找他尋仇的嗎?
“原來如此,那北辰琬也會獻藝嗎?”她又問,目光是看著那繡樓的。
“當然,她是去年的桃花仙子,當時第一個上臺的。”自家妹妹才貌雙全,他也覺得欣慰。
父母走得太早,他並不會照顧女孩兒,琬兒便是府裡嬤嬤們養大的,雖然驕縱了些,但出了府,那也是個知書達理優雅高貴的大家閨秀。
“昨兒個她就那麼高興,可是為了今日桃花會?”見他點頭,洛青嵐又笑了,道,“真是有趣,前些日子在妖滿樓,死也不肯唱歌彈琴,如今倒是主動獻藝,還樂意之至。”
“這不一樣,妖滿樓之地,有損女兒閨譽,而在這裡,卻能贏得個好名聲。”北辰燁是將門之後,不拘小節,但北辰琬是貴女,卻斷斷不能壞了聲譽。
“有何不一樣,我看能去妖滿樓的男人,不是也能來此桃花盛會嗎?為同樣的人表演,在哪裡不都一樣嗎?”說著,洛青嵐搖頭嘆道,“難怪稱之為凡人,的確是麻煩了一點。”
“嵐兒不也是凡人嗎?”北辰燁狀似無意地問道。
她當然不是,連這具身體的主人,也都不是。
但流風有言在先,不能將身份告知他人,若被人知道了,那便殺了他。
明明北辰燁是該死在她手裡的,告訴他應該也無妨,可洛青嵐卻不想,不知什麼原因,就是不想。
“北辰燁,男人都喜歡在那個繡樓上獻藝的女子嗎?”羽衣被稱為舞神,但卻落下個聲名狼藉不得善終,是因為她的秀場,是妖滿樓那煙花之地嗎?
“當然不是,若臺上不是嵐兒,便是天仙下凡,本侯也不會多看一眼。”北辰燁提及他人時,總會漠然幾分的眼神,讓他聽起來花哨的話變得無比真實。
“那,如若臺上是我呢?”洛青嵐嫣然一笑,水袖輕揚,衣帶飄飄,那抹清新怡人的淺綠色便從他眼前劃過。
方才還在懷中的少女,已經翩然往那繡樓飛去。
絕一代之麗
方才還在懷中的少女,已經翩然的往繡樓飛去。
綠紗靈秀,美人如玉,繡樓天女下凡,片刻功夫就引來了不少看客。
洛青嵐拂面一抹輕紗,與北辰燁遙遙相望,俏皮的一眨眼,眼波流盼,媚態橫生。
妖精青鸞善舞,舞姬羽衣更是舞中高手,臺上人便只是一舉手一投足一回眸一淺笑,也是佔盡了風流。
而此時,那綠衣翩躚起舞,青絲隨之而動,猶抱琵琶半遮面的風韻,盈盈不及一握的纖腰,旋轉時衣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