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成花,揚手間素手猶如玉,身形曼妙,婀娜多姿。
最妙的,是那桃花花瓣。
也無風起,卻是漫天桃花雨,美人舞在花間,也不知是花隨美人而舞,還是美人為花而舞。
如斯美人,如此舞姿,絕一代之麗,驚一世之才。
繡樓周遭挨挨擠擠的全是人,一時竟比清早等在這裡想看清塵郡主的,更要多出不少來。
人們痴迷的目光,皆隨著那傾城舞者打轉,這就讓樹上用內力讓桃花花瓣隨她飛舞的男人不樂意了,他的女人,竟白白便宜了這一雙雙貪婪的眼睛。
然,她喜歡跳舞,他便讓她盡興。
“呀,何人這般放肆,敢在我桃花山撒野,毀我桃花?”眾人聽得這一聲大喊,卻是隻聞其聲未見其人。
不多時,自桃花山莊方向,遠遠走來一翩翩公子。
但見其著一身華貴的藍色袍子,面如冠玉,瀟灑俊逸,最是一雙桃花眼,有幾分勾人的風采。
有人認得這年輕男子,點頭拱手致意,也怪不得個個面露恭敬之色,只因這男子不是別人,正是這桃花山莊三當家的,君浩然。
“三當家的,是一個姑娘。”身邊小廝唯唯諾諾的說。
“胡扯,哪有姑娘這麼不解風情?”君浩然拿扇子敲了他一記,伸手接著桃花,那憐惜之意溢於言表。
都說三當家的是個憐香惜玉的,不光是對美人,就是對花花草草也是有情的,天涯芳草,尤其愛桃花。
如此看來,果真不假。
“三當家的,您看繡樓之上,可不就是一位姑娘嗎?”小廝摸摸吃痛的腦袋,指著不遠處的繡樓,委屈地說。
“又胡扯,”君浩然又敲了他一記,那一雙桃花眼瀲灩生花,似笑非笑的盯著翩翩起舞的妙人兒,痴痴地說,“這哪裡還是一個姑娘,分明,是九天仙女誤落凡塵啊。”
說完,君浩然足尖一點,踩著人們肩膀,落到了臺下最接近洛青嵐的位置,抬頭兀自低聲笑道:“原說世上沒人能勝過羽衣妹妹的舞姿,今日再見,此言非虛。”
司寇彥晞也是聽了莊外動靜,但卻是不信能有什麼仙子下凡,但琬兒執意嚷著出來一探,便陪同她一道出來了。
卻原來,是她。
平素早聞她舞姿絕人,也見得一次,卻斷沒有今日的美,沒有今日的妙,讓他傾心不已。
“怎麼會是她,哥哥也來了嗎?”北辰琬遠遠的就認出了洛青嵐,心下又是嫉妒又是憎惡,怎麼到哪兒都有這個女人?
看周遭這麼驚豔的目光,還有北辰燁出神的模樣,北辰琬心生怨恨,這原都是屬於她的,這女人盡搶她風頭。
方才她上臺時那匹汗血寶馬,一看就知道應當是定北侯府的,定是那小妖精迷惑了哥哥,用驚馬來害她出了醜,如今她倒是舞得快活。
“彥晞哥哥,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氣惱的捶了下司寇彥晞的胸口,北辰琬不悅的說。
“有,你說,定北侯也來了嗎?”目光還鎖在洛清嵐身上,司寇彥晞的回答就顯得有些呆板了。
北辰琬見他如此,心裡更是氣悶,美眸蓄了淚水,幽怨地說:“彥晞哥哥,你是後悔了嗎?”
“後悔什麼?”司寇彥晞被她問得莫名,這才收回目光,見北辰琬泫然欲泣的模樣,不免憐惜,忙將其摟到懷裡,輕聲安慰著,“琬兒這是怎麼了,若是身子不適,本宮這就送你回去。”
“琬兒很好,倒是彥晞哥哥,你是不是後悔休了羽衣姑娘?”北辰琬嬌柔的偎依在司寇彥晞懷裡,微微仰著頭檢視男人反應。
“後悔?”司寇彥晞心頭一顫,他後悔什麼,父皇聖旨未下,那女人到現在都算是他司寇彥晞的太子妃,是他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