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著,也算是緣分使然。
月兒微怔,羽睫揚起,“姐姐遇見了?”
“嗯。”葉貞看來月兒一眼,眸斂月華,“她叫離歌,如今在寧妃的月華宮當差,頗得寧妃鍾愛。”
“姐姐如何得知?”月兒閃爍著明亮的眸子,唇角勾勒出清淺的笑意。
葉貞只是淡淡的瞅了月兒略帶得意的容色,笑道,“寧妃娘娘為了她杖責趙貴人身旁的宮女,能為一介宮娥恩威並施的懲處宮妃,還算不得鍾愛麼?”
月兒頷首,“那自然算得!”
慢慢喝著茶,四下一片寂靜無聲。葉貞突然問,“你們可識得?”
月兒猝不及防,竟脫口而出,“自然……”猶豫了一下,月兒才意識到自己嘴快,竟有種上了當的錯覺。面色紅了一下,唇角微微抽動,鎮了心神道,“自然不認得。”
葉貞面無波瀾,仿若方才的話語全然沒有放在心頭,依舊淡淡如尋常,“不認得也是實情,彼時你暈厥著,自然瞧不真切。來日我便教你們見上一面,總歸你我相識一場也是源於她。這樣的恩德,到底不能平白無故身受的。”
“都聽姐姐的。”月兒鬆了口氣,卻沒瞧見葉貞微微揚起的唇角,似笑非笑的容色。
語罷,月兒垂下眉眼,顯得有些倦怠。
葉貞看了她一眼,“你今日神情倦怠,怕是昨兒個夜裡著了涼。便是這般不仔細,這麼大的人還踢被子。夜裡看都看不住,著實教人不放心。”
月兒吸了吸鼻子,今日確實有些異樣,好似惹了風寒般渾身不想動,若有鼻塞之狀。
摸了摸自己微涼的面頰,月兒撇撇嘴,“誠然是著涼了,早知道就鑽姐姐的被窩,想來也不會凍著。”
葉貞無奈的搖了搖頭,門口走來一名宮娥,雙手端著一碗藥。
“姑姑,您的藥煎好了!”那宮女恭敬的將藥湯放在桌案上。
“知道了!”葉貞拂袖,那宮女便退了下去。
月兒心驚,“怎麼姐姐病了?”
“這藥不是給我喝的。”葉貞道,“你快些喝了吧,否則風寒加劇,可是要禍害我的。若然連我都病了,犯了尹妃娘娘的忌諱,你可要吃罪不起!”
望著黝黑的藥湯,葉貞所言不虛,若是自己的風寒傳染給葉貞,豈非連累葉貞?
月兒端起湯碗,“姐姐,我怕苦。”
葉貞望著月兒孩子般將五官都擠在一處,不覺莞爾,自袖中取出一個巾絹,開啟來卻是幾顆蜜餞,“早知你這性子怕是不肯喝藥,看,我已然給你備下。這蜜餞還是新作的,原是奉與尹妃食用,我悄悄給你留了幾個。”
“虧得姐姐照拂,知道月兒喜歡吃甜食。”月兒一咬牙,將湯藥一飲而盡。
完畢,急忙將蜜餞塞進嘴裡,清一清口中的苦澀滋味。
“好吃麼?”葉貞笑得恬淡,“比之尋常酒肆茶館裡的如何?”
月兒重重點頭,“比以往的都要好吃。”
葉貞不說話,只是瞧著月兒孩子般的稚嫩。真說不出她是單純還是缺心眼,這般心智也敢入宮,委實不要命了!
尋常的茶館酒肆是沒有這樣好的蜜餞,唯有……
輕嘆一聲,葉貞將剩餘的蜜餞放在月兒手心裡,“慢慢吃,別噎著。”
語罷,緩步走到門口,望著外頭皎皎明月,腦中思緒萬千。微涼的手,緩緩觸控著腕上的紅色絲線,聽著自己胸腔裡的心臟,砰砰砰的跳動著。
月兒愣了愣,也不知自己是否哪裡言語不當,跟著走到門口,“姐姐你怎麼了?”
“我沒事。”葉貞扭頭看她一眼,眼底的光深淺不一,卻用微涼的手拂過月兒的面頰,淺淺道,“莫怕。”
聞言,月兒正欲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