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司機不敢耽擱,趕忙踩足油門,金碧輝煌的車子跌跌撞撞的逃出了這片住宅樓。
車子一直行駛到鬧市區,麥覺男緊閉的眼睛才又睜了開來,冷冷的吩咐司機:“我們從來沒有來過那裡,明白麼!”司機心一緊,隨即忙答應了,他有著一貫的遵從,這是他的習慣。而麥覺男的心卻沒有這般的輕鬆,剛剛的一幕幕他幾乎不願意去想,他一直是活在天堂裡的,那些陰冷沉重的感覺對他來說是陌生的,也是無力抵抗的,他的骨節似乎都在抗拒、在發抖。
“真是個瘋子!”司機的耳朵裡清楚聽到這樣一句咒罵,他不敢去看後視鏡中麥覺男的臉,如果他看了,他會永遠記住麥覺男在那一刻的表情,那種腐敗似被冰封住……
麥覺男走了以後,綠蔻給鄒清文打了電話,他沒有接,一定還在工作。綠蔻放下電話,想去和媽媽好好聊聊,麥覺男剛才的表現,想必媽媽也覺得很失望。不過剛才她已經看出來了,媽媽也並不喜歡麥覺男,這點綠蔻還是有把握的。好在他再也不會來了,這總是一件輕鬆的事情。
正要敲媽媽的房門,鄒清文的電話回了過來,聲音暖暖的,說自己剛剛結束工作,然後又問綠蔻一天做了什麼,鄒清文總喜歡問綠蔻這一天做了什麼,然後總要故作神秘的說要想一想,然後把他自己做過的事情和綠蔻的事情做上一些聯絡。比如綠蔻說今天幫媽媽收拾了房間,鄒清文就說自己也在單位參加了掃除;比如綠蔻說一整天都在畫畫連口水都沒顧上喝,鄒清文就說自己也忙得團團轉,口渴得嗓子都要腫起來;再比如綠蔻說今天懶懶的,賴床一整天,鄒清文也會說自己一天也都提不起精神,總是犯困,然後對比的結果就是總要在最後告訴綠蔻,我們就是有緣啊,你看,連感覺都是一模一樣的呢。綠蔻總是笑他鬼心眼,但卻覺得很喜歡。今天,鄒清文倒是主動說了:“綠蔻,我今天一直覺得怪怪的,有些說不出的不舒服,你沒有生病吧。”
綠蔻笑了:“病了,胃疼呢,疼了一天。”想說麥覺男的事情,想了想還是算了。
鄒清文說:“難怪呢,那吃東西了麼?我帶你去醫院看看吧。”
綠蔻覺得有點累了:“不用了,已經好了,我一會就和媽媽吃晚飯了,有點累,就這樣吧。”
鄒清文有點不捨,還是說:“那好吧,你晚上最好喝點粥,不要吃太多東西,胃要養一養的。”
綠蔻答應著掛了電話,現在還沒有胃口,先和媽媽聊聊再說吧。
轉身進了媽媽房間,母女兩個聊到天已經完全黑了,綠蔻因為覺出餓來,才想起早已經到了該吃晚飯的時間,連忙去廚房張羅晚飯,卻見手機在客廳的桌上一閃一閃的。
拿起來看,是一條簡訊,發信時間已經是四十分鐘以前,是鄒清文的,內容是:“我在你家院外。等你。”綠蔻有些吃驚,忙穿好衣服下樓,一路疾走出了院子。
鄒清文還站在那裡,綠蔻趕忙走過去:“你等很久了,不好意思我剛看見簡訊,你怎麼不打電話呢。”
鄒清文笑:“不請自來,怕吵你休息。”
綠蔻有些過意不去:“你不認識我家是吧,其實打聽一下就知道的,這是老社群,很多人認識我們的。”
“我問過了,可是沒上去找你。沒跟你打招呼,這樣不好,不知道你樂不樂意接待。”
綠蔻笑:“那你就在這裡一直等嗎?”
鄒清文說:“是啊,我也很為難啊,但我想多等一會吧,你總會看見簡訊的。”
綠蔻拿他沒辦法,只好問道:“那什麼事情啊?”
鄒清文遞上一個保溫壺:“這裡是雞粥,現在應該還是滾燙的,你和你媽媽如果還沒吃晚飯,這就省的再做了。”
綠蔻接過來:“你會熬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