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這點事就哭?以後孩子可千萬別隨了你,不然我的白頭髮指不定會更多。”
本意是逗她笑,可偏偏她哭得更兇,尉遲痕徹底亂了,將她抱在懷裡哄著、安撫著,“好好好,我說錯了,孩子像你才好,聰明漂亮。”
誰又能想象這個朝歌之上威嚴四方的男人,會因為她的淚水,而放低身段,亂了分寸。
晴雪還在抽泣著,臉上掛著淚痕,她忽而抬頭,吻住他的唇……
就像過去每一次他的霸道,她跟著臨摹,輕輕啃咬他的唇,放肆地探出舌尖,霸佔他獨特的氣息……
他的呼吸,也跟著微微亂了,不管外面等著的百名禁衛軍,他竟想著若是就這麼平凡地生活,該有多好。
門外,青竹看了看時辰,終於上前敲了門,“爺,該出發了。”
“嗯。”尉遲痕應了一聲,轉而慢慢鬆開她,指腹描繪著她微微紅腫的唇,悉心地吩咐她該注意的事,“我留了婢女和暗衛在這裡,你若有事找我,只需讓他們進宮通報一聲,我會盡快過來。”
晴雪點頭,似在證明她有聽,而他,始終放心不下。
“身體要是有任何的不舒服,也別悶著,我會擔心。等過幾日,我處理完宮裡的事,立刻就會來這裡找你,在此之前,你要好好聽話,我希望你和孩子都健健康康的。”
她依然點頭,看著他,就好像害怕時間不夠,她想記住他的每一個表情,每一句話。
但分離,總歸會來,當尉遲痕快要踏出那扇門的時候,他止住步子,問她,“雪兒,你願不願意……”
他背對著她,陽光灑下,將背影籠罩在她身上,晴雪就這麼聽著他的下文,沒有出聲,偏偏他沒再繼續說下去。
不想逼她,不想讓她遷就他,他終而什麼都沒對她說。
“通知所有人,準備出發吧。”
軍隊的兩旁,還有景水鎮的鄉民,之前幾日的奮戰,七里村的不少人都已經開始恢復,御醫留了藥方,尉遲痕還吩咐一名經驗老道的御醫暫且呆在景水鎮,確定景水鎮的村民完全恢復再回宮。
也只有少數人知道,尉遲痕會這麼做,是為了一個人。
浩浩蕩蕩的軍隊慢慢遠去,晴雪看著,溼了眼眶,好久好久,她才敢從門後出來,彼時,視線早已追不上他的身影,她垂下眸,輕輕撫著隆起的小腹呢喃,“寶寶,你也開始想他了嗎?”
*
倒沒想到這次的事會耗費他一個多月的時間,畢竟朝中軍心紊亂,加上其他三國虎視眈眈,這就更加讓他顧不上宮外的她。
等事情處理得差不多,尉遲痕第一時間去了景水鎮,同時,也一起聽到了那個讓他失控的訊息。
“雪姐姐幾天前就收拾包裹離開了,她還跟我們一一道別,說以後……可能沒機會回來了。”敏丫頭一抽一泣地說了實情,而守著晴雪的御醫和婢女似乎也一起消失。
唯一的線索斷了,尉遲痕脾氣也愈發差了些,回宮的第三天,就因為梁貴人不識時務地過來引誘他,尉遲痕竟直接削了她的頭銜,打進了冷宮。
一時間,皇宮四處都被一種涼氣籠罩,哪怕是平日裡活潑好動的小九,都是安安分分的不敢惹事。
那天早上,尉遲痕剛下朝回來,聽太監來報,說是一位姑娘求見。
尉遲痕只以為是哪家朝廷官員裡的千金想攀高枝,只道不見,而小太監一臉為難,“可皇上,可那姑娘說……”
“朕說不見就是不見,哪來那麼多廢話!”奏摺被掀翻在地,尉遲痕渾身都透著一股煩躁。
小太監當即嚇得跪在了地上,連續叩了十幾個頭,才顫顫抖抖地回,“奴才馬上就將人趕走,皇上息怒。”
似乎怕晚一步就會被拖出去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