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一咬,“沒毒!”
薄柳之眉間跳動,有些心驚於她的動作,面上卻不改色,冷冷的看著她的臉,似乎想從這層皮囊看出些什麼,眯了眯眼,“你是誰?!”
帛書收回在她肩上的手,摸了摸臉,嘴角揚出一抹無害的笑,“姑娘這是怎麼了,奴婢是帛書啊。”
薄柳之盯著她的眼睛,她臉上在笑,可她眼睛卻冷得出奇,看著她的時候,那雙眼裡射出的光就如柄柄利劍落在她身上,那分明是恨!
這種恨意,在某個人身上也出現過……
心頭一抖,薄柳之猛地睜大了眼,突地起身向後退了幾步,不可置通道,“你是薄書知!”
帛書,帛書……
她一早便該想到!
薄書知笑出了聲,又一瞬止住,坐在凳子上冷冷的看著她,“薄柳之,你還不算太笨!”
“……”薄柳之捏了拳頭,防範的盯著她,“你不在侯府安分做你的侯爺夫人,偏偏跑到宮裡成了惠妃的貼身宮女……”
眯眸,震驚的心情漸漸平靜下來,扶著腰看了眼簾帳外門前站著的其他幾名宮女,不動聲色朝簾帳處挪了幾步,“薄書知,你究竟想幹什麼?”
薄書知看著她的動作,陰陰的笑,嗓音也一下子沉了分,“你不用這般緊張,我暫時不會對你怎麼樣!”
薄柳之側目看她,等著她接下來的話。
“我進宮來只是想告訴你一件事。”薄書知站了起來,緩緩朝她走近。
薄柳之咬著唇,再次往後退了幾步,右手往袖口探去,吸了口氣道,“那你便說說,你要告訴我何事?又是什麼事,勞你如此大費周折!”
“自然是好事!”薄書知在她身前兩步之遙的距離停了下來,在她的注視下緩緩從懷裡掏出了一件布帛捏在指尖,眼底閃過一抹快意,一點一點將手抬了起來,停在薄柳之的眼前。
薄柳之抬起下巴,這場景還真是有些熟悉!
當日在男囹管,她手裡捏的是祁暮景給她的休書,那而今呢?
薄書知轉了轉手,甚為得意又朝她走了一步,倏地,在她手中的布帛猛地從她指間傾斜而下。
薄柳之動了動眉,抿著唇看了過去,只一眼,她驚得睜大了眼,驀地伸手從她手中搶了過來,仔仔細細看了起來。
薄書知似是料到她會有這種反應,收回了手,目光中的興奮隨著她臉色的蒼白一點一點蒸騰而上。
她越是這樣,她越是痛快,也不枉費她歷經千辛萬苦活著!
似是想起了什麼,她眼中飛快滑過一抹黯然,剛落下手的顫抖的覆上了臉,另一隻垂在身側的手狠狠的握了個緊。
眼底深濃的恨意猛地席捲而上,將她整雙眼睛暈成了墨墨的黑色,敷了一層面皮的臉陡然變得猙獰扭曲,蹬鼓著雙眼盯著薄柳之,恨不得現在就將她挫骨揚灰!
薄柳之心驚的看完布帛上的內容,當目光落在尾後的官印時,圓黑的雙瞳猛地一縮,震驚的抬頭看著薄書知,嗓音微顫,“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為什麼祁暮景要寫給拓跋森這樣一份效忠書?”
“還能為什麼?前途,官運,權利,男人嘛,不就是想得到這些。”薄書知寒聲,雙眼一眨不眨的盯著她。
“不可能!”他不可能會為了這些東西而給拓跋森寫留了他官印的效忠書!
前途?官運?權利?!
祁暮景現在已經官居高位,還封了爵位,這些他豈會缺!
薄柳之呼吸有些急促,顯然是被布帛上的內容刺激到了。
“呵……不可能?”薄書知低低的笑,目帶鄙夷,“你怎麼知道他不可能?他當初願意為了我休了你,現在為什麼不能為了我,去做拓跋森的狗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