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進攻更為猛烈,直掃兩郡而下。
顧珩親披戰甲上場,與燕國。軍隊,前後夾擊白先翼主力先鋒,堪堪將顧璋與白先翼軍之間的聯接截斷。
顧珩離開之前,來找過桑柔,卻只在距離她床幾米處坐著。
桑柔在他進來的時候就醒了,只是一直躺著。她無需裝,他該知道她醒著。
沉默於此刻的二人來說,是最好的溝通方式。
一開口,必然要牽扯出更多糾怨,要花大力氣去解釋,如今時局緊張,她亦不想讓他在這方面花費力氣。所以至始至終她都沒向他質問那些事情,求得因由又如何呢,她親人已死,終究改變不了這個結果。
顧珩坐在那邊,一杯杯飲茶,兇烈如飲酒一般。軍中嚴令,不得沾酒,他身為主帥,自然不能破例,雖然他極想飲酒。
桑柔想著,他該坐一會兒就會離開。果不久,便聽到腳步輕響,再細聽,卻是步步朝她而來。
心頭頓緊張,被下的手攢得越緊。
顧珩在床邊坐下,她背對他側臥,大半張臉隱在衾被下,青絲如瀑,淌了滿枕。
顧珩靜默地看著她,伸手撩起一縷黑髮,掌在手心。髮絲細軟,撩得掌心發癢。
“阿柔……”他低語,嗓音是她從未聽過的滄桑,桑柔心尖一抖。
“我明日即走,無論回不回得來,我對你的承諾依舊作數。去往涼城這一路我都已安排好,你要走,隨時可以走。”
“還有……”他頓了許久,“如果我死了,你從此自由,我們之間的婚嫁之約作廢。”
桑柔聞言怔住,終於沉不住,坐起身,惡狠狠地瞪著他,出口道:“好。”話畢眼眶已通紅。
顧珩下意識抬起手,往她臉上伸去,桑柔倒是不閃避,只是直直地盯著他。
指尖在距離她眉睫寸許停下。
“你父王是自殺,是我的疏忽,沒有看好他。不曾告訴你,是因為……”
“因為這顆棋子太重要,你早就想著要用我父王來對付燕國。呵,忽然想起來,楚國你和俞晏也不是偶遇吧,你們之前早有盟約,對嗎?”
顧珩緩點了下頭。
“怪不得,我還以為……原是……”桑柔自嘲,“你什麼時候知道我的身份的?在燕國的時候?”
“不是。那時,我一直以為你是桑懷音,後來在梁國幸陽,你被綁架,才重新開始調查你的身份,南行前夕才確認。”
“和俞晏的盟約是定在南行之前?”
顧珩點頭。
“你這盤棋倒是下得前瞻後顧,真是讓我自然不如。”
“阿柔……”
“如果……”她突然抬頭,可兩字出口後,又忽然停下,搖了搖頭,說,“我真傻,問這樣的問題有什麼意義。你還是早點去休息吧。”
她作勢又要躺下睡覺,顧珩卻一把抓住她,說:“你想問什麼?”
桑柔拂開他,淡淡道:“沒什麼。”
“你想問,如果這一戰勝利,如果文王沒死,我是不是會兌現諾言,將他交給俞晏?”
她不想將一切問得這麼清楚,覺得無意,更是怕得到的答案會更讓她心寒,顧珩卻一點也不喜她這般將所有疑問委屈憋在心中,他清楚,唯有一切大白,無論好壞,一點不剩,袒露說明,兩人之間才有希望。
他說:“以前不會,以後更不會。”
桑柔微愕。
“靖國雖被滅,但復國黨此消彼長,將是一股不容小覷的力量,一直給燕國西境帶來各樣侵擾。齊國處燕東,現在國弱民貧,不想被吞沒,只能讓燕國四方干擾不停,無暇顧及東侵拓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