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開口喝斥,誰知傅千尋已經先一步開口。
“你別任性的像個孩子。”那聲音依然清冷且平淡,像是完全沒有夾雜任何的情緒,可是龍臨淵就是可以清楚地辨認出其中的責難。
孩子?!這個該死的女人是在說誰啊?
誰像孩子啊?他怎麼說也是昂藏七尺的大男人,說他像個孩子,這象話嗎?
他只是不想讓她醫治而已,不行嗎?
“你說誰像孩子?”他雙眸瞪得像頭嗜血的猛獅,但傅千尋卻對他的怒氣完全不放在心上,只是淡淡的抬起手指,毫不畏懼地朝他指去。
“現在的你就是像個孩子!一個生了病卻又要彆扭、鬧脾氣,不肯讓大夫醫治的孩子。”
聽了她這段話,四周幾個伺候的僕傭全都掩嘴悶笑,甚至有幾個大膽的僕傭還不由自主的笑了出來。
這個該死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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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傅千尋對於他的盛怒視而不見似的,迎著他的眸子既不閃也不避,想要把脈的手更是伸在半空中等待著。
一眨眼的時間,龍臨淵發現自己身處於兩難之中。
不把手伸出去,倒像真應了她的話,把自己弄成了鬧脾氣的孩子。
但若是伸出手去,那豈不又應了這女人的心意,此時他的腦內甚至已經開始浮現上次她幫自己治病時,那種種折人尊嚴的作為。
就在他兀自猶豫不決之間,龍臨閣卻倏地搶上前來,伸手精準地將他的穴道一點,然後順勢將他的手拉給了傅千尋。
“你……”他頓時動彈不得。
為什麼在她的面前,他總是得這樣動彈不得?
總有一天,我會回報的!
瞪著傅千尋的深邃眸子泛出這樣的意念。
隨你意吧!
向來不善用言語與人溝通的她輕易看出他眸中的威脅,但她卻沒有絲毫的懼意,一如以往。
她的勇氣明顯的為她贏得了奴僕們的讚歎眼光,畢竟她是第一個在二爺發出這種殺人似厲光時,唯一沒有腿軟的姑娘。
要龍臨閣撤去了一干閒雜人等,在一片寧靜中,傅千尋閉著眼、搭著他的脈。
一對細緻的眉頭卻愈鎖愈深。
再睜眼,她不發一語地瞪著龍臨淵,眸中的責怪很是明顯。
被她那清靈的目光瞧得有些狼狽,他別開了眼,粗聲粗氣地說:“是不是也瞧不出個什麼所以然來?”
龍臨淵輕蔑地哼著,但卻不見被汙辱的傅千尋有任何的怒氣,她依然只是定定地瞧著他,直到他受不了地低吼。
“你到底在看什麼啊,一個姑娘家這麼直勾勾地朝著一個男人瞧,你不羞嗎?”
聽到他這番話,傅千尋還是沒有反應,但龍臨閣卻已經忍不住地瞠大了眼,不可思議地瞪著他。
現在的他,還真是應了傅千尋所說的——孩子氣!
他從來沒見過向來沉穩,且心高氣傲的臨淵有這樣的一面,眼前這個粗魯急躁的男人真的是自己那心高氣傲的弟弟嗎?
“你若真不想活,可以直說,我不會浪費自己的時間去救一個不想活的人。”
她動怒了,為了他的不珍惜生命!
在他離開自己住的地方前,她曾經交代過他三旬月之問,絕不能沾酒、沾女人,否則未愈的傷勢將更加深。
方才這一把脈,她就知道他非但沒有照著自己的話做,而且他的脈象之中,還隱隱地摻雜著一種詭譎的脈動。
“我……”幾乎沒有預料到她會有“憤怒”這樣的情緒。因為一直以來,她都是那麼冰冰冷冷的,活像是個冰人兒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