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兵雖說是鬼兵,戰鬥力卻遠超過陽間的軍隊, 若是被野心勃勃之人掌握在手,完全可以挑戰王室的統治地位,掀起諸侯戰爭,推翻王室,自己當九州之主。
如果峴山門真有這樣一件東西,那是該緊緊的藏著,不讓人知曉。
而這祁明夷,又是怎麼知曉的呢?是誰告訴他的……
正想著,忽然聽到經樓下有人說話。
祁明夷也被說話聲驚嚇到,趕緊手忙腳亂的整理了一下書架,然後跑出這個虛無空間,旋轉了那個青銅器,將法陣收去。
虞箏也跟著出來了,法陣關閉,她可不能把自己困在裡頭。只見祁明夷出來後,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瀏覽經樓裡的石鼓和甲骨,樓下那些人聲隨著腳步聲,上到二樓來,原來是另外幾個男弟子也跑來經樓看書。祁明夷和他們打了個照面,他們根本就猜不到祁明夷是來做什麼的,便各看各的書。
虞箏瞧著也發現不了什麼有價值的資訊了,便離開經樓,回去寢房。
如戒律長老白天所言,因著大商的子珺公主不日即將抵達峴山門,峴山門正在積極的準備歡迎和接待事宜,更要為子珺公主辦一場擂臺賽,讓她欣賞下峴山門弟子們的功力和風姿。
從前,這種事都是由寧直長老負責的。
但如今,寧直長老沒了,掌門覺得其他幾位長老實在不像能做好這事的人,索性親自上了。
於是這些日子裡,虞箏就看到掌門忙裡忙外的,臉上始終帶著油光鋥亮的汗漬,卻似乎樂此不疲。
這日,虞箏剛練習完五靈法術,從接天台上走下時,就看到掌門在指揮幾個男弟子搬東西。
男弟子們搬著大鼎走遠了,一時間虞箏和掌門周圍沒有旁人,掌門看向虞箏,笑容和藹的像個寵愛晚輩的老人。他有些氣喘吁吁,用袖子揩去額角的汗水,帶著笑意嘆道:「上了年紀了,真沒法和他們年輕人一樣,稍微累著點就上氣不接下氣的,修煉這麼久也沒把身體煉好點,慚愧,慚愧。」
虞箏福了福身,回:「實在是掌門近日太過勞累所致,您畢竟還要統領峴山門的諸多事務,多少會忙不過來。如果有虞箏能幫上忙的,虞箏也可以來搭個把手。」
「這倒不必。」掌門揮了揮手,又打量了番虞箏,笑著說:「暮辭公子前幾日回來的時候,真教我又驚又喜。功夫不負有心人啊,蠶女娘娘真的找到重生之法了。」
「嗯,是啊,總歸是找到了。」
「看著你們能度過所有的難關,獲得幸福,我心裡也為你們高興。」
聽出掌門的語調裡既有喜,又有悲,虞箏不難猜到,他是回憶起自己已經逝去的愛人了。
關於掌門那位愛人的事,還沒有人敢在峴山門裡公然議論,虞箏所知的,也不過是長老們的隻言片語。沒人清楚那個女子是怎麼死的,只知道,她死在掌門的眼前,掌門一點點看著她斷氣。
大概是感同身受吧,所以掌門在看見暮辭魂飛魄散時,才會那麼同情虞箏,勸慰她堅定的將暮辭帶回來。
虞箏很感謝掌門的鼓勵,不管掌門會不會是邪魔。
她再度福了福身,衷心一笑:「我與暮辭能守得雲開見月明,也是受了掌門的鼓勵。虞箏謝過掌門。」
掌門微笑,笑容中有欣慰也有苦澀。餘光裡看見那些男弟子回來了,他朝著虞箏做了個抱歉的笑意:「我繼續忙了,蠶女娘娘在峴山門的這段時間,要是有什麼困擾,可以來問我。」
「好,那就先謝過掌門了,您忙吧。」
幾乎話音才落下,虞箏的腦海里,就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
「蠶女娘娘!蠶女娘娘!小妖發現最近湖裡有些古怪,尤其是到了夜間!」
是那條妖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