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又讓你囚禁於此,不聞不問,此乃三辱。」
趙順才飲盡了杯中酒,感嘆道:「舊友反目,強取豪奪,囚禁□□……當真是刺激。」
福南音忍到極點,實在聽不下去了,手上的夜光杯「鐺」一聲重重落在小桌上,「所以?」
這一聲叫趙順才一陣心疼,卻當是自己說中了他的心事。
可惜從柯順哲那處學到的話沒有說到語氣的精髓,「所以國師在長安伶仃一人,為了不再受太子痴纏,總需要個倚仗,你看……」
這話聽著古怪,福南音皺了皺眉,竟有些不敢置信:「趙大人是想要做我的倚仗?」
趙順才不置可否,「只要國師在後面幫襯著做點小事,待太子倒臺,我們便能助你重回漠北。」
竟是打著讓太子倒臺的算盤。
福南音心中一冷,面上去仍然帶著幾分興致:「我幫你們扳倒李裴,你助我回漠北?」
趙順才理所當然地點頭:「他這般羞辱你,換你只是叫他失了儲君之位,國師難道還心軟不成?」
「若是真的,」福南音似笑非笑,一字一句回道:「自然合作。」
「那便成了。」趙順才滿意了,又拿著那夜光杯把玩了一會兒,才道:「來之前柯侍郎叫我投其所好,給你送些東西來聊表誠意,你有什麼想要的,可以提。」
果然是柯順哲指使這個蠢材來的。福南音思及此,忽然覺得有幾分好笑。也不知若是那位柯侍郎得知他的下屬今日在他這所說的話,還能不能在府上安穩坐得住。
「趙大人覺得我想要什麼?」他反問。
趙順才似乎只記得當年這小術士便喜歡燒錢的玩意兒,可如今見他滿屋安置的如同一個聚寶盆,心中陣陣泛酸,也說不出別的什麼來。
搜腸刮肚想了一會兒,便忽然想到了福南音當時臨走前寫的那封信。
看著空空蕩蕩的質子府……
不是斷袖,那不就是喜歡女人?
在漠北時有那般權勢,自然也該嘗盡情·事滋味了吧?
靈光乍現,他朝著福南音詭秘笑了一聲:「長安女子的紅袖添香,國師可有興趣?」
……
趙順才雖在政事上靠不住,可這種紈絝常做的歪門邪道倒是極為擅長。
當日入夜李裴便聽說質子府上被人送去了兩位水香榭的舞姬,說是給福南音「怡情」,他對著桌上的探報一笑置之。
第二日,質子府便將其中一位舞姬留了下來。
第三日,朝中其他有心的大臣聽了風聲,也紛紛往質子府中塞去了不少人——丫鬟,廚娘,花匠,甚至還有女護院;妙齡女郎,應有盡有。
可李裴卻依然隨手將那份探報擱置,一派並不放在心上的模樣。
彼時王陸已經從軍中回到東宮,見證一路上二人相處的他有些意外太子的態度。
「柯、趙等人既然想要招安,自然需要給質子府灌些迷魂湯;而福南音想取信於人,嘴邊的湯……能不喝嗎?」
王陸被點明,嘆服道:「殿下英明。」
只是當晚,太子屏退了眾人,手上提著兩壇西鳳烈酒,將自己關在書房,一夜未眠。
醜時的時候,終於喝了個七八分醉。
也不知何時下的決心,借著那酒勁以及自己頂好的輕功,躲過了護院和金吾衛,便那樣翻出了府……
作者有話要說: 走劇情章節
第14章
茫茫夜幕之中,長安城中沒有半分光亮,只有朦朦朧朧的月色,彷彿是陷入了沉寂。
李裴離開東宮的時候顯然只是心血來潮,並沒有穿上厚重的狐裘,衣衫在這樣的冷夜中顯得十分單薄。手上的烈酒還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