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的肌膚因為藥物所致,呈一種病態的緋紅色。
福南音曲著腿,那隻剛扯開衣袍的手似乎不知何處安置,便本能地朝著那不該的地方探去。
裴天人一愣,下意識想要別開眼。
「等回府,我去給你……找個女人。」
他這句話說得很艱難,心中有一股莫名其妙的失落情緒。他似乎知道這種情緒來源是為什麼,自從福南音留在裴府與他朝夕相處後那種感覺日漸強烈。可他也知道,斷袖之癖在世人看來一向荒唐,他不能為了一己之私強迫阿音。
聽到了裴天人的聲音,福南音那隻手忽然一頓。
在藥物的控制下他難以尋回往日的理智,遵循本能,他硬撐著身子坐起來,有些虛弱卻執著地朝著裴天人的方向而去。
他身上原本的琥珀香似乎在此時越發濃烈了。
裴天人眼底一暗。
半晌,他滾燙的手抓住裴天人的胳膊,半是低吟,半是哀求——
「我……忍不住了。」
更直白露骨的話福南音說不出口,他長長呼了口氣,似乎預料到了待自己清醒後,往下的一幕將會讓人多難堪多無地自容。
但裴天人終究還是從他那雙彷彿蒙了水霧的眼中讀出了什麼。
「你是想讓我做點什麼,幫幫你嗎?」
他望著福南音,像是在等他最後的回答,可手卻先不受控地掀起了福南音的長袍一角。
「多……謝……」
……
馬車行得很慢,從相府東園到朱雀街的裴府原本只需要三刻鐘,車夫特意繞了清淨無人的小路走,竟用了半個月時辰才到。
福南音已經睡了過去。
裴天人將一塊已經沾濕了的帕子丟在一旁,又為他重新穿好了衣袍。
正要抱他下去,餘光望見福南音那副雖過於疲累卻露著安穩的睡顏,眼尾處還掛著兩滴未乾的淚。
他心中一動,又俯下身,輕輕吻了吻人的眼睛。
五年了,裴天人從未有一刻像此時這般開懷。
他抱著福南音下了馬車,裴府的管家很快便迎了上來,似乎沒想打兩位公子今日赴宴,竟這麼早就回來了。
只是見到裴天人懷中的人,衣裳穿得還算平整,只是頭髮半散著,看上去並不想是赴一場茶會那麼簡單。
「酒喝多了,」
似乎看出了管家眼中的狐疑,裴天人挑了挑眉,難得開口答道,
「撒了點酒瘋。」
說著,便想到馬車上福南音那陣陣撓人心尖的低低叫聲,嘴角便不自覺揚了上去。
只是將福南音在房中安置好後,裴天人見管家仍然跟到了門外,還問需不需要煮一碗醒酒湯。
他擺了擺手,半邊身子倚著門框,對著不明就裡的管家道:
「這幾天著手去準備準備,裴家可能……快要有喜事了。」
管家一怔,自家公子嘴角那抹難以遮掩的笑意,本想問「是哪家姑娘」的話就生生噎在了嘴裡。
不論是哪家姑娘,公子都不會露出這樣的笑來。
他在裴家前三年並不怎麼見過公子露出真心的笑來,可自從福公子搬進來,裴天人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般,身上便多了些少年的生氣。
這些年公子對福公子的好,管家都看在眼裡;就連今日他抱人回來時那副歡喜,都是遮不住的。
誰與誰的喜事,再清楚不過。
「三書六禮都去打聽打聽怎麼回事……」
若是放在往常,這些事都是交由禮部張羅,裴天人對繁瑣的禮儀一竅不通,索性都甩手交給管家去做。
後者面上不由帶了幾分寬慰,也有些難說出口的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