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腿上那封捲成一小條的密件從頭看到尾,中間沒有分出半分眼神給李裴。
他知道,李裴在等他像往常一般將密件上的內容翻譯給他聽。
可這次福南音卻當著他的面將那張字條丟入了一旁的爐火之中,動作乾脆地就如他口中的話一般沒有半分餘地。
「走吧,現在這個關頭由不得你做毫無意義的事。」
李裴喉頭動了動,那一刻不知嚥下了多少句難以說出口的話。
在踏入這間屋子之前,李裴從未想過福南音會用這樣一副無奈又嘲弄的語氣說出這樣一番話來。他忽然想起了許家將要被抄斬,母親被逼交出鳳印那段日子,他曾跪在立政殿三天三夜,想求父皇重審許家冤案,還母家清白,可那時向來對他寬厚疼愛的父皇卻只是叫馮內侍傳了一句話——
「今日的奏章批註完了嗎?」
直到最後一日,他拿出自己僅剩的一個儲君之位相要挾,聖人從殿中出來見他時,也說了與福南音相似的話。
他們身上背的是天下社稷,沒有資格在無意義之事上分心神。
那一刻李裴才明白,從前看上起百般恩愛舉案齊眉的元妻其實是毫無意義之人,給中原百萬黎庶看著的正義清白是毫無意義之事,只有那至高無上權柄才是終要握在手中的東西。
可他從小看的是雙親和睦,兄友弟恭;學的是明君正道;想的是造福社稷。即便中間不乏陰謀權術,卻總要與前者殊途同歸。
若是不做太子……
他曾為了這個想法矛盾了五年。若是期間有哪一刻是他唯一強烈地想要將權柄握在手中的,便是半年前福南音不告而別,那時他甚至動了用強權將人找到再扣在身邊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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