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孝淑皇后梓宮要入土為安了,那她便也該走了。她們這也算是,一世相伴吧。」
廿廿靜靜握住吉嬪的手,她聽出來吉嬪語氣裡的悲涼了。
吉嬪笑笑,吸了吸鼻子,「原本我與她一起進宮,又一起住著,我本想著我能與她相依為命,便那些年也盡心盡力地幫襯著她去……何曾想,這些年已經走到各自天涯去了。」
「也多虧我當年迷途知返,沒跟著她一起一條道兒跑到黑去。不然今兒她如此了,我自己還指不定怎麼樣呢,說不定還不如她呢。」
廿廿篤定點頭,「姐姐是有福報之人,又如何是她那樣薄命之人能比得起呢?」
吉嬪便凝著廿廿,略帶一點點兒挑釁,但是更多期待地說,「那,你敢不敢再生養個皇嗣啊!若是公主的話,你就還交給我來帶?!」
到了她這個年歲,吉嬪最想要的不過也是個孩子。她不想如華妃那樣膝下淒涼。
廿廿便笑了,「為何非得是公主,才能交給姐姐去?」
吉嬪有些臉發紅,「……我終究不過是個嬪位,你若生下的是公主還好說,可若是生下的是皇子,便必定不能交給我撫養的。」
廿廿卻託著腮,望著吉嬪微笑,「……為什麼不能呢?不管姐姐在何位分,姐姐也終歸是皇上潛邸的老人兒,論人品,還是論資歷,都足夠了。」
吉嬪登時面色更紅了起來,「你先別許這口頭兒的空願!你要是認真的,那你就趕緊生個皇嗣來啊!」
十月,孝淑皇后梓宮奉移地宮之典禮成,在外等了七年的孝淑皇后終於入土為安了。
連後宮裡的眾人也都跟著舒了口氣。
可是孝淑皇后的大事兒都辦完了,華妃的病卻也並未見半點起色,反倒因為嚴冬的到來,她更起不來炕了。
可憐景仁宮裡的兩位常在,那日得了華妃許的那麼一聲空願,還等著下文呢,結果等來的卻是華妃病倒的訊息。
就這麼咫尺天涯地,見天兒往東邊兒延禧宮的方向看,就想聽見點動靜。
可惜,遲遲等不來動靜,兩位常在便都有些沉不住氣了。
這日兩人從儲秀宮請安回來,趁著淳嬪還沒回來,這便私下裡鼓鼓搗搗地想偷著往延禧宮去一趟。
左右也近,便快快地去,快快地回,想來也不至於叫淳嬪給知道了。
兩人打定了主意,正小心翼翼地往東走,冷不防,東邊兒卻來了一駕暖轎。
兩人一驚,卻已經是走了個頂頭碰,躲都躲不開了。
兩人只好退到夾道一邊去行禮。
暖轎停下,窗簾挑開,露出的是淳嬪的一張笑臉。
「兩位姐姐,這是往哪兒去啊?我好歹是咱們景仁宮的主事之人,你們出門兒來,好歹也得先跟我報一聲兒吧?我準了,你們才能出來;我若不準呢,那還得煩勞兩位姐姐繼續安分守己地在咱們自己宮裡呆著。」
安常在和榮常在兩人面上都是一紅一白的。
不過幸好是在寒冬臘月的,什麼紅啊白啊的,都能歸結到這外頭的寒氣去。
榮常在便先笑笑,「回淳嬪娘娘,我們倆能去哪兒呢?我們倆都是從儲秀宮回來,這就要回咱們宮裡的呀!可是聽說您還沒回來呢,我們倆就想著在門口兒站站,候著您回來呀!」
淳嬪咯咯地笑出聲兒來,「難為榮常在對我還有這份兒心,那我可真是不敢當啊。不過榮常在怕是看錯方向了吧?咱們景仁宮在西邊兒,你們兩個這是往東頭兒來啊,我瞧著你們二位不是回咱們自己的宮,你們倒像是往華妃娘娘的延禧宮來似的。」
榮常在尷尬得有些無地自容,趕緊看安常在一眼,希望安常在能替她解圍。
安常在這便咬了咬嘴唇,硬生生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