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領不覺呼吸一窒,完全便是無蹤無影。
林婆婆隨即道:“孩子,有朝一日我們會再見的!”
瞬即,林婆婆蒼老的身軀忽然神奇般的舒展開來,那些平素看其裡頗為粗陋的麻衣麻褲瞬即化為條條輕紗,輕揚之間,直入九天。
俄而,一個小小的物什從那消散的娟秀之影中閃現了出來。
瞬而落在了二領的手心。
二領一看,這東西正是那林婆婆頭上的金簪。
陳一凡躺在一邊,昏死過去,必然便是那林婆婆對他動了手腳。看來,世界上劫數多的人,並不一定就會是魔。
二領將陳一凡扛在肩上,一步也不停留的朝著七天仙子峽的缺口處奔去。
興許這二領並無什麼搬運活人的天賦,幾個顛簸就將背上的陳一凡弄醒了,陳一凡即刻蹦下二領的背,臉色一冷,道:“是不是你救了我!”
二領一愣:“是……是我!”
陳一凡臉上的冷冰冰的表情忽而一熱,拍了拍二領的肩膀,說道:“好,好兄弟!救人救到底,幫我再去那屋子中救一個出來!”
二領一愣,道:“誰?”
………【第十六章 入森巒,異人慾做主】………
這陳一凡此刻急急回去想要營救的人,正是病患之中躺在那茅廬中的陸斂容。此刻的她身體中雖然已經沒有大礙,但其體虛柔弱之意,全然展現在一張慘白的臉頰上。原來或可有的一點腮紅,早就隨著身體熱血的流溢散盡。此時的陸斂容方才已經醒過來一次,但這時候卻又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陳一凡躡手躡腳繞過躺在桌上和榻上的那些女孩和孩子,輾轉走入房間中,看著已然昏睡的陸斂容,輕輕走到她的榻邊,看著那一張清麗卻憔悴無比的臉,道:“你我也算是有緣,上次沒能把你帶走,這一次可再不能錯失機會了,這群峽谷中住得全然都是些瘋子……你在這裡,怕是不會有什麼好結果。”陳一凡忍不住伸手輕輕用手背撫了撫她的臉頰,只是輕輕的撫動中,她的臉頰卻似乎微微一紅。
陳一凡頓時愣住了,慌忙停了手,急道:“姐姐要寬恕小子無禮之舉了,我實在是想要救姐姐出去!”說罷,陳一凡雙眼一閉,將陸斂容扛到了背上。
二領遠遠站在門邊,嘴角卻是微微一笑,心道:“這小子倒是頗有些意思!”
陳一凡將陸斂容扛到背上的時候,心中盡是惶恐和感激,只是他全然不會知道,他通身所受的苦,有一大半都來自背上他所要救的這個女子!
在不明一切的陳一凡的心中,陸斂容是他所見女子中唯一對她好過的一個。
陳一凡將那女子扛在身上之時,二領在一邊只是一笑,卻於擦身之時嗅到一股酴釄的香氣,不覺一愣,道:“這女子身上似乎有毒!”
陳一凡點了點頭,眉頭一簇,道:“想來她定是因為我才中了毒!”陳一凡此時的眼中倒頗有些惘然。全是春水一片。
這二人為防峽谷中女子醒來之後再生枝節,離開這茅廬,一起朝著黑巒之森的鬼巫族群居之地田雞橋奔去。於半路之中,那二領所養的血豹忽而從缺陷處直奔出來,二領一喜,兩人跨上血豹的背上,一路賓士而去。
一片森森茫茫的景象之中,那黑巒之森越顯得不平靜。
而此時的田雞橋中的那個蛤蟆嘴角已經形成了一個大大的瀑布,瀑布掩映下的七土堡中間的土堡之前的場地上,已經圍了一圈人。哄哄嚷嚷間,急匆匆的野鳥四散飛出森林。
站在土堡中仰而立的那一人,卻似乎是族民都沒有見過的。而這人也並非像是鬼巫族的人,此刻他的臉上盡是用油脂染上去的彩色顏料,將那一張臉給完全塗抹掉了,不能分辨其形貌。但那些鬼巫族中的人,卻能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