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叛黨,自然無人祭拜,也讓人厭惡,害怕。
行到中段,斷崖下口。
這裡上方天然形成一倒掛的瀑布口,下方是錯亂的石林,東絕山荒蕪,都是些亂七八糟的雜樹,這裡四周卻是桃樹枝環伺,只不過未到開花季節,不難想像,以前泉眼沒有乾枯的時候,這裡的風景應該是極美的。
「就是這裡。」
火焰停下腳步,伸手摸著身側焦黃的岩石,朝著下望去,「真是好多年沒來過了。」
北玉洐環顧四周,淡淡道:「挺不錯的。」
火焰:「可惜沒早些認識你,不然就能帶你看看這山間甘甜的活泉。」
罪之戰之後,東絕很多的地方都被殃及,不但領土縮小,最繁華的焰城也落魄沉寂,物非人也非,連這溪谷無人打理也都乾枯了。
北玉洐朝下方望去,眸色明亮清冽,「不可惜,現在也來的及。」
話音剛落。
轟隆而來的水聲——
鋪天蓋地從山間斷崖處湍急的爭湧而下,泉水清澈,聲勢浩大,直直垂落進深崖,飛濺起漫天水光。
「怎麼會」
火焰愣住,瞳孔緊縮,漫天水流聲壓的耳膜轟隆作響,提醒他這不是在做夢。
「師尊?」
玉洐君聲音很輕:「送你的,希望你,能跟小時候一樣,永遠開心。」
雖早知道北海族御天下之水,親眼看到還是有些難以置信,竟是眨眼之間就把一汪活泉給御到了東絕山上。
火焰聲音低啞:「這也太突然了,從哪裡運過來的?」
「南廬。」
南廬是江南水鄉,家家都是依山傍水,活泉甘甜不說,更是多的數不勝數,只不過這樣快速的御泉,不知南厭離知曉自家泉眼都能被調走了,會做何感想
北玉洐:「這泉眼連著南廬水界,這次,永遠都不會幹枯。」
永遠。
「送我的?」
「恩,以後若是覺得天氣炎熱,你就可以再來這兒」
視線突然間天旋地轉。
熱烈的氣息,帶著滾燙的溫度狠抱過來,北玉洐站在斷崖邊上,不曾設防,兩人竟就這樣直直朝著深潭倒去。
猛然跌落至潭下,巨大的衝擊力使得漫天水花四濺,北玉洐一時錯愕,整個人都被水花拍懵了,稍緩片刻後他微微屏吸,正待游上去,卻突然又被一雙大手用力握住腰,身子接著向下沉了兩分。
他緩緩睜開眼,入目是一片五光十色的水光,火焰拖著他的腰,借著水力湊到他身前,那雙含笑的桃花眼輕輕挑著,正帶著笑意專注的看著他。
太深情了。
就是這樣一雙眉眼,時常勾勒著狂狷邪氣,傲慢與不耐
兩人相隔極近,幾乎鼻尖都碰到了一起。
北玉洐能輕易看到他單薄分明的唇角,英俊的五官,還有那顆紅艷艷的淚痣,心跳慢了兩拍,待還沒反應過來時,猛然已被扣住後腦,朝著那艷麗的眉眼便是狠狠的一壓。
唇齒之間溫熱柔軟的觸感傳來,驚的北玉洐睜大了眼睛,雙手抵在他胸口,一瞬間竟不知如何是好,偏偏這人仍覺吻的不夠,得寸進尺的進入的更深,貪婪的將他口腔裡的空氣都吸了個乾淨,末了還在他唇齒間狠狠的一咬。
最後一絲空氣也被奪走。
直到讓人眩目,呼吸困難,終於破出水面。
巨大的聲響驚飛了岸邊的鳥兒,兩人皆是衣衫不整,髮絲凌亂,頗為狼狽。
北玉洐的唇色染了瀲灩,一雙秋瞳發紅,慌亂之中嗆出生理性的淚水,整個人愣在水中,像是被嚇到了一樣。
火焰喘著氣,金瞳沉沉,像是野獸出了牢籠,強壓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