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火焰君已經殺」
「砰——」的一聲巨大門響,隆祥殿的雕花大門被震碎。
火焰手挽桃夭,黑靴踏入殿中,眉目間皆是殺伐之色,臉色沉的如閻羅太歲,竟是一時沒有人敢近他的身。
一路到此顯然已經殺了不少天兵。
紅艷艷的扇鋒上正在滴血。
申公公笑眯眯道:「小主子來的倒是快。」接著揮了揮手對著侍衛們道:「帝君請焰尊主進去,閒雜人等都下去收拾乾淨,今日之事不可外傳。」
內殿。
白祁在飲酒,他今日沒有穿龍紋袍,只著了一襲白衣,看上去年輕不少,急促的腳步聲傳來,他仍然頭也不抬。
紗帳被粗暴的撩開。
空氣裡彷彿也染了火星。
來人雖然沒說話,卻似乎對他恨之入骨,巴不得喝他的血,抽他的筋。
白祁聲音含笑:「我等你好久了。」
火焰在離他兩三步的地方站定,眸色沉沉。
白祁此刻像是有些醉了,抬眸間那雙桃眼不像平時那樣端正,挑著眼角看人時,那雙眼居然跟火焰像了個八成。
火焰退了兩步,像是被那雙眼驚到,啞聲道:「白祁,你將阿孃還給我。」
白祁笑了笑,醉酒像是讓他思維遲鈍,他想了想,指著自己的肚子道:「你說她嗎?」
「她在我的這裡。」
金瞳染上巨怒。
火焰將當今天帝的衣襟抓在手裡,咬牙切齒道:「你怎麼敢這樣對她?」
如果不是怕誤傷阿孃,他現在一定要拿刀將白祁的肚子剝開!
白祁推開他的手,醉醺醺道:「你是火焰?火吟之?」
「我的兒子,卻要跟著火炎那個老匹夫一個姓,你叫了他兩萬多年的爹,我呢?我有什麼?我連你孃的魂魄都不能擁有嗎?」
「可是火焰,你怎麼知道,曉暮她不想跟我在一處?」
火焰眼中發恨,染血的手微微顫抖,一字一句道:「阿孃恨你入骨,你還敢說她想跟你在一起?」
白祁嗤笑一聲,沒有理會火焰那發青的臉色,拿過酒壺悶頭灌了口,突然自顧自的嘆息道:「我跟你娘認識的時候,是你現在這樣的年紀。」
「我是澤顏的第七個孩子,並不是最起眼的,不像大哥那樣出色,也不像弟弟那樣得寵,沒人能注意到我。」
「澤顏是天帝,他很忙,雖然是我的父君,卻沒有給過我一點點溫暖,但他是天帝,誰敢說他不對呢?浮羅仙宮太大,也太冷,沒有人關心我,所有人終日都對我不聞不問,又過了好些年,有一日,我機緣巧合下被天機宮的老師看上,澤顏便打發我去天機宮求學。」
白祁搖搖晃晃的走了兩步,對著火焰繼續道:「我在天機宮求學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曉暮。」
「曉暮,真的太美了,她是我見過這世間最瑰麗的顏色。」
「她耀眼的像是太陽一樣,以至於當我像她表白的時候,我沒想過她會答應我,畢竟,我那時什麼都沒有,我只是一個不受寵的庶子。但她絲毫沒有嫌棄過我,她對我,呵,是言語說不出來的好和真心,她把她的全部,毫無保留的都給了我。在幾萬年的歲月裡,從來沒有人給過我這樣的溫柔。」
白祁說到這裡,冰冷的眸子也有了顏色。
「也正是因為這樣,我不再甘願平庸,我想變得出色,變得能配的上她,曉暮值得這世上最好的東西,我要當上天帝,將這三界都送給她。」
「可是——陵王謀害我!他在我飛昇天劫之時害我!我身受重傷,我失去了靈丹!!」
失去了靈丹?
火焰在這一刻幾乎以為自己幻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