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些日子裡,他又覺得他高估了自己。
他沒辦法剋制對北玉洐的渴望,哪怕對方只是輕輕的一個動作,一個眼神,翻譯到火焰眼裡,都會變成,來抱我,來摸我,來佔有我。
北玉洐只是輕輕的示弱。
就能讓他欲罷不能。
他討厭這樣容易被掌控的自己,又嫉妒。
為什麼北玉洐要去看別人?
為什麼要喜歡別人!娶別人!
快要發狂。
想到這裡,手下的動作不再溫柔,變得更加大力急切,他讓北玉洐握著他,狠聲道:「這樣你舒服嗎?你喜歡嗎?」
你會覺得噁心嗎?
火焰不敢問。
當然是不舒服的,火焰太兇了,北玉洐感覺自己又要被捏碎了,於是搖搖晃晃,破碎著喊:「你慢一點,慢一點。」
他們兩沒有做到過最後。
每次都是堪堪在危險邊緣就停下。
北玉洐的身體弱,受不住,也根本做不到最後,而火焰……好像也不敢做到最後,他怕北玉洐真的恨他。
但難免會不滿足,一次又一次。
夜更深重,終於喘息聲也漸漸停了。
第二日。
北玉洐醒的時候,渾身痠痛,他被火焰在書案上壓了半夜,桌子太硬,火焰咬的也太兇,身上好一片青青紫紫。
乾淨衣服放在床頭,這裡是火焰的寢殿,火焰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走的。
北玉洐穿上衣服,洗臉時銅盆裡的水波照耀,仍然能看出他眼尾的紅痕,帶著春意冉冉。
他控制不住的有些苦澀。
我們這樣又算什麼?
他在心裡想。
走出大殿,正好碰見樓澈,這人見了他停下腳步,道:「月公子,需要我送你回去嗎?」
北玉洐:「不勞煩了。」
樓澈卻很善解人意般,堅持道:「不麻煩的,正好有些話想跟月公子說。」
於是兩人同行。
今日是個陰天。
樓澈望了眼天色,突然道:「月公子,我有些話想跟你講。」
北玉洐有些意外他突然變得如此有禮,應了一聲,又聽樓澈道:「前些日子,你與焰君還並不和睦,焰君他時常心緒不穩,修煉時更有入魔之兆,但最近,我雖不知為何你突然對他態度轉變了,但確實,焰君的心態好上了不少。」
樓澈頓了步子,側目道:「焰君的確很在乎你。」
若這世上還有什麼人能牽動這閻羅太歲的心緒,這人,非是北玉洐莫屬。
北玉洐抬眸:「你想說什麼?」
「我只是想奉勸月公子幾句。」樓澈語氣淡淡:「就算焰君現在的心態平和了不少,但希望月公子不要忘記,他心之所向還是復仇。」
「」
「月公子心裡打著什麼樣的算盤我不在乎,但你應當知道,就算你們關係有所緩和,大戰也是在所難免的,勸你莫要說一些不該說的話,珍惜眼前平靜時光。」
南廬雨夜,北玉洐就曾瞭解到樓澈的狼子野心。
看來這段時日,火焰的平靜和北玉洐的轉變,讓樓澈那顆迫切想復仇立功的心,隱隱焦躁起來。
北玉洐:「我並未跟勸說他什麼。」
「我只是覺得,之前是我不對,所以想要彌補他……」
樓澈嗤笑,又聽見北玉洐道:「不過大戰,我還是會盡全力去阻止。」
樓澈還想再說些什麼時,抬眸間卻見到一抹紅色身影。
繡鞋紋著金絲,衣袖是瑰麗顏色,仍舊一個風帽扣頂,只露出一個尖尖的下巴。
明明看不見這人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