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楚人那一刻北玉洐心安了。
火焰還乖乖的綁著雪綃,水色下的眉目溫潤,大概是怕北玉洐生氣,他並沒有更多的動作,只是把人抱住了。
北玉洐卻在這一刻想起東絕山上的場景。
也是這樣的夜晚。
也是這樣的月色。
火焰擅自親了他,跨過了那道師尊與徒弟的界限,於是隱藏的那些愛意像是巖漿破土,生生將兩人融化。
來不及想更多,等反應過來時,北玉洐已經先吻了他,他極少主動,吻技也十分生澀,輕輕一觸之下卻如同燎原之火,輕易將火焰的愛意點燃。
火焰像是被刺激到了,反客為主的吻的更兇,也將人壓得更緊,更痛。
直到胸腔裡最後一絲空氣都被抽離,兩人才濕漉漉的破出水面。
他們額頭相抵,彼此都微微喘息,火焰笑道:「你是不是故意的,想讓我悶死在水裡。」
北玉洐緩了緩,去扶他臉上的水珠,聲音帶著點刻意偽裝的冷漠,「誰讓你下水的?」
火焰用嘴去捉他的手,咬住冰冷指尖,又捏在手裡親了親,氣息燙的嚇人。
「你只讓我不能摘雪綃,可沒說不讓我下水。」
未等北玉洐反駁,火焰已經先一步將人攔腰抱起走向岸邊,「好了,別泡了,一會著涼。」
北玉洐揪住他的前衣襟,「你放我下來。」
火焰笑著又親了他一口,「抱一會,你剛洗乾淨了沒穿鞋,地上髒。」
「你又看不見你要抱我去哪兒?」
火焰頓住腳步,「那你給我摘了。」
北玉洐現在衣衫不整,裡衣已經被溪水浸的透明,臉頰也微微泛紅,總之不太適合見人,「不摘。」
「月兒,我發現你現在越來越不講道理了。」
「我就是不講道理。」北玉洐聲音很慢的說:「那你放不放?」
「不放。」火焰說著還將人更拖高了些,埋首在瑩白脖頸間細細的嗅,「我喜歡你不講道理。」
兩人誰也不讓著誰,最後火焰由著北玉洐向左向右的指揮了半天,才走到放衣物的地方,換上了乾淨的衣服。
火焰升了堆火,讓北玉洐靠著他睡,暖色火光下北玉洐的側臉如同美玉,精緻漂亮。火焰又悄悄催動靈力為他烘乾頭髮,等人睡得很熟了以後,他微微彎了嘴角,用幾乎不可聞的聲音回答了北玉洐白天的話。
「我沒變。」
火吟之怎麼會變呢。
他永遠都這樣的愛北秋月,正因為這樣可怖的愛意,連同那些刻在骨子的恨都被磨滅,那些不甘也好,委屈也罷,只要想到北玉洐還在他身邊,就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們彼此相愛,彼此還在。
☆、恍然一萬年
兩人走走停停,把惡羅周邊的小地方逛了個遍,等趕到惡羅已經是三日後。
自從楚辭病後,惡羅也處於半封閉狀態,鬼界也很多年沒再慶祝過節日,不似以前的繁華熱鬧。
「月兒,你累了嗎?」火焰伸了個懶腰,站在馬下笑眯眯的問他。
北玉洐淡聲道:「不曾。」
火焰心疼北玉洐已經到喪心病狂的地步,偏偏火焰自己不覺得,這一路上別說讓他走路,就是下這匹馬的時候都很少有。
「那我們現在先去歡喜殿……」火焰手指了個方向,轉過身時,正對上一雙沉寂的黑眸。
火焰愣了兩秒,隨後道:「臭道士?」
北玉洐下了馬,將馬繩從火焰手裡抽出來,語氣淡淡:「是辭楚。」
火焰回神,率先走了過去,笑了笑:「辭楚?是不是在這裡等我們很久了?」
辭楚恩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