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生氣是為的這個?」北顧饒有興致,「那你還真有些……」
南望冷聲強調:「是怕去上清峰砍柴,不是為的你。」
「哦。」北顧也不介意,反倒來了句:「你見過像我這麼俊的山賊?」
南望順了順氣,認真問他:「你們清徽觀到底是做什麼的?」
「你們看到什麼就是什麼。」北顧想了想,「除了那些,心情好的話,我們偶爾救救人。」
「哦。」南望恍然大悟,又問:「可為什麼你只會不要臉?」
「要啊,怎麼不要。」北顧恬不知恥,「這麼好看,不要豈不是浪費了?」
南望牽馬就走。
北顧朝躲在樹叢中的黑色駿馬招招手,駿馬就聽話地跑了過來,一人一馬悠哉悠哉地跟著南望。
原地待命計程車兵們見南望回來了,便有人問:「大將軍可是逮到了什麼獵物?剛才那陣動靜,想來那東西可不。」
南望回頭瞥北顧一眼,「逮到了大國師,吃麼?」
北顧不語,只微微抬眸看向南望,眼中彷彿盛著月亮灑下的泠泠清輝。士兵們這才瞧見這位一襲黑袍的大國師,便都不敢再多說什麼。
南望上了馬,士兵們自覺地排成原先的兩列,待南望走到前面以後才跟上去。北顧毫不客氣地同南望並行著,並未覺得有何不妥。
兩人在朝中地位相同,南望自然也不會說這有何不妥,只是斜眼看看北顧,欲言又止。北顧本是目不轉睛地看著前方,卻似乎感覺到了南望的目光,便開口道:「說吧。」
南望覺得這語氣彷彿是賜了她一個莫大的恩典,忍了忍,道:「你若非要跟著去,我也不能打斷你的腿。但我還是那句,這是軍隊,每個人都守著軍紀。你既跟著了,便得聽我的,絕不能自作主張,明不明白?到時候你要真出了什麼事情,我可擔待不起。」
北顧輕笑,「你且放心。」
南望這才稍稍緩了口氣,又聽北顧續道:「上清峰沒那麼多柴讓你砍。」
「……」南望終於下定了不同他說話的決心。
一行人不過幾日便趕到了松雪嶺下。松雪嶺是橫在路途中的一大阻礙,要想抵達北境,最快的方法便是翻越這道嶺,但嶺上卻是兇險異常。若是繞路走須得再花上一個月,可南望想到葉舟的那封八百里加急信,認為眼下邊境的情況給不了她這一個月。
南望思索片刻,決定還是直接翻過去合適。在開始越嶺之前,也需要讓軍隊先駐紮休息幾日。本應扎堆搭帳篷,人多才是安全,可是地形卻不合適,只得稍稍分散。
前兩日還算平靜,沒生出什麼事端。南望成日在帳中研習兵法,外面的事情就交由副將打理。到了第三日,許是大家的警惕都有些鬆懈,再加上打來的野味多了些,便都就著烤肉喝了些燒酒,隨後東昏西倒地回到各自的帳中睡去。
南望陪著將士們喝了幾杯,卻惦記著自己的劍有些日子沒擦拭了,想留點精神打理打理,便早早離去。
帳中燭火微弱,長劍上的寒芒如流星,落入南望眼中。
外面有些窸窣的動靜,南望雖然微醺,但也聽得真切,卻只當是風吹落了松樹上的積雪或是野兔山雞一類的東西亂竄。
直到不遠處傳來一聲慘叫。
南望手一抖,長劍發出陣陣蜂鳴。帳簾被人從外面掀開,還帶著酒氣的副將跪在地上,「將軍,有人偷襲!」
南望有些吃驚,「大約幾個人?」
「約五十人,想是趁我們住得分散,要逐一擊破。已經有二十來個兄弟……」副將的聲音低了下去,說的話不大清晰,但其中的意味卻是十分明顯。
南望眼眶發燙,卻強撐著穩住心神,「你去把其他人叫醒,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