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朋友是中國人,還是泰國人?”
“他們住在緬甸,應該算是緬甸人吧?不過是泰族。”
“叫什麼名字?”
“這個……”吳永剛正要報出姓名來,忽然想到不能給人家帶來麻煩,立刻改了口:“這個,無可奉告!”
“你說不出名字來,可見你滿嘴裡胡說八道!”
“你是幹什麼的?你要幹什麼?”吳永剛開始反問了。
“甭問我是幹什麼的。你不肯說實話,那就跟我走一趟吧!到了那裡,不怕你不說實話!起來,走!”
吳永剛無可奈何地剛站起來,那人動作敏捷地把他的兩手別到了背後,用一根細繩子把兩個大拇指捆在一起。──這種捆人的方法,比用一根粗繩子捆住了兩手既方便也更結實。看樣子,這人是科班出身的職業土匪。但是他們為什麼要綁票呢?為了要錢?還是為了追查什麼行動?
事情到了這一步,反抗只能導致早死。他們究竟要幹什麼,只有到了匪窟,方才能夠找到答案。看來今天是凶多吉少了。
匪徒一手抓住吳永剛,一手去開門。他帶著一個綁著雙手的俘虜,當然不可能再從後窗戶躍出。探頭看看門外,只有對面的馬廄裡還亮著一盞昏黃的油燈,別處沒有動靜, 就把俘虜推出房來,他在後面押著。
出了房門,走在竹樓的陽臺上,吳永剛故意加重腳步,踩得地板吱嘎作響。那匪徒在身後揣了他一拳,低聲吆喝:
“放輕腳步!招來了人,我跑得了,你可就沒命了!”
再走幾步,剛到扶梯的旁邊,貼牆一個全身穿黑的人轉了出來,擋住了去路。怪不得在遠處誰也沒看清前面居然還有人。
“把人留下,你自己快滾!”黑衣人低沉地吆喝。說的是泰語,聲音果決而冷峻,但分明是個女人。
“你不執行老闆的命令,還來干涉我的行動。你不要命啦?快閃開,我不宰你,等回去讓老闆跟你算賬!”
“老闆沒吩咐過你,要你聽我的命令麼?”
“老闆也特意吩咐過我,如果你不聽他的命令列動,就讓我宰了你!”
“胡說!老闆吩咐過我,要我嚴密注意你的行動,不許你亂來。現在你聽我的命令,把人放了。”
“對不起,這個人,如今是抓得放不得了。現在是我執行老闆的特別命令,你少管閒事,走開!”
聽他們的對話,這倆人分明是一夥兒,執行的也是同一個命令,不知道為什麼,倆人意見不一致起來,那黑衣女子主張不抓吳永剛了。她見匪徒不聽她的命令,不再說話,走前兩步,就來拉吳永剛。但是他一隻胳膊被匪徒緊緊抓住,無法脫身。黑衣女子和匪徒幾乎同時發話:
“你放手!你究竟放不放?”
“不放!”倆人幾乎又是同時發話。
“那就對不起,我要執行老闆的第二道命令了!”
說這話的是蒙面匪徒。隨著話音兒,他右手一刀遞出,快如閃電。那黑衣女人“呀”地一聲慘叫,捂著胸口,就倒了下去。
“殺人啦!救命啊!”
吳永剛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勇氣,高聲喊叫起來。也許他只想到了這個黑衣女子,而沒想到自己的處境。這個黑衣女子分明是來救他的。她因救他而捱了匪徒一刀,他如果連喊一聲也不敢,豈不是太對不起她了麼?
寂靜的夜空,突然傳出這兩聲令人毛髮悚然的喊叫,顯得特別陰森恐怖。客房中的人,有的可能睡得太死,根本沒聽見,有的可能被這可怕的喊叫聲嚇壞了,不敢出頭。總之是一喊一叫之後,並沒有人從房間裡面衝出來。匪徒一急,一刀割下吳永剛的衣角,塞住了他的嘴,就往扶梯下拖。吳永剛無法掙扎,只好用腳使勁兒跺扶梯的踏板。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