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無濟於事,還是讓匪徒給拖到了院子的中央,眼看離大門不遠了。
這時候,扎嘎首先從馬廄裡衝了出來,一手握著趕車的大鞭子,一面喊叫:
“是誰這樣大膽,敢在縣城裡綁票?給我站住!”
他這一聲喊叫,亮出了趕大車的嗓子,院子裡的人再要說聽不見,那可就是假裝的了。匪徒見只來了扎嘎一人,手上又沒兵器,並不怕他,一面繼續往大門方向拖著吳永剛走,一面說:
“躲開,這事兒跟你沒關係,別來淌渾水!”
扎嘎可不是好惹的,“啪”地一鞭甩過來:
“怎麼沒關係?你綁我車上的旅客,往後誰還敢坐我扎嘎的車子?把人給我放下,我只保護我的旅客,不要你的命,快放下人,逃你的命去吧!再晚一步,你可就跑不了了!”
匪徒不理睬扎嘎,託著吳永剛管自繼續往大門方向走。扎嘎又甩了幾鞭子,但沒能阻止他。扎嘎來了性子,把鞭梢順過來,掄起鞭杆當棍子,就往匪徒身上亂抽亂打。匪徒被逼急了,就躲到了吳永剛身後,一面拿吳永剛當盾牌抵擋,一面繼續往外走,企圖在眾人趕來之前,把“肉票”劫持走。
但是他來不及了。旅客們被這接連的喊叫聲驚醒,膽子大的男人,大都開門出來了。連旅店老闆都來了。特別是昭維和馬哈,一人手裡握一把手槍,對準了匪徒,昭維還厲聲地說:
“我們是王家的,只要把人放下,我們不難為你,讓你走!”
“王家的”,相當於中國大陸說“政府的”或“公安局的”,也相當於“朝廷的”,意思就是“我是公差”。但是匪徒不信這個。他知道,只要自己一放下吳永剛,人家就可以開槍,那可真的跑不了了。只有抓住人質,第一能全身而退,至少能保住自己的性命,弄好了,也許能把人質一起帶走。於是他左手彎鉤住吳永剛的脖子,右手的匕首正對著他咽喉,一面倒退著走,一面聲嘶力竭地叫喊:
“你們全退下,我們之間的樑子,與諸位無關,不要摻和。要是逼得急了,我就只好撕票了。”
匪徒劫持人質,這是最讓人頭疼的事情。昭維和馬哈雖然都端著槍,可誰也不敢放。第一,怕誤傷了吳永剛,第二,逼得急了,匪徒走投無路,來一個同歸於盡,結果必然是兩敗俱傷。
眼看著匪徒把吳永剛一步步拖近了大門,再走幾步,出了這個院子,事情可就更不好辦了。
就在這個緊急關頭,一聲“善哉”,冷不防一襲袈裟凌空飛來,把匪徒和吳永剛全罩住了。那匪徒急忙騰出一隻手來去扯頭上的袈裟,這時候馬哈一個箭步竄了過去,飛起一腳,把匪徒手中的匕首踢飛,跟手一拳,再把他仰面朝天打倒在地,再跨上一步,一腳踩住了他胸口,兩支槍的槍口,同時抵住了他的腦袋。
馬哈一伸手拽掉了匪徒的面罩,旅店老闆提過馬燈來一照,大家不約而同地驚呼:
“原來是他呀!”
摘去了面罩的匪徒,大家都認得,原來是同車來的一個旅客。一路上,他連一句話也沒說,同車的人誰也不知道他叫什麼,從哪兒來,到哪兒去。
馬哈解下自己腳下的一根鞋帶兒來,像他綁吳永剛那樣把他綁了起來。扎嘎又去拿了根繩子,把他五花大綁捆結實了。兩個人一起把他拖到馬廄去,先綁在柱子上,再聽候發落。
吳永剛嘴裡的布被取出來,第一句話先說:
“扶梯那邊還有一個,被匪徒扎傷了!”
大家急忙往扶梯那邊走去,黑衣女子已經全身是血。在旅店老闆的燈光下,大家都認出來了:她,就是在馬車上老是半低著頭,從來不說一句話,連微笑也不會的娜達莎。
匪徒為什麼要殺她?
這許多人中,只有吳永剛似乎明白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