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要求他做個選擇。
水銅鏡仍是笑著,眉宇間卻揪起為難的褶痕,語氣亦然,“各位的厚愛真是令銅鏡受寵若驚,但要我在一群傾城絕色中選出最好的,實在是令人傷透腦筋,畢竟選美這事向來是由豔城的師傅們決定的。”
他硬是將眾女眷逼婚之事扭轉成豔城的點妝宴。
“七當家……”眾女眷痴迷地望著他。
“那麼,銅鏡還有事,先失陪了。”水銅鏡進退得宜地告退,早在一旁候著的葛城立刻跟上。
“七當家真是高竿。”葛城打從心底佩服這個七當家。
畢竟要在這麼多女人中周旋,還要能把那些尋常人難以自在脫口的讚美,毫不扭捏結巴地說出口,這點饒是他這個做總管的,也沒有水銅鏡使來上手。
“沒什麼,這是我該做的。”水銅鏡聳聳肩。
鏡,明者也。
若說姐姐們的名字全都預言了所掌管的豔城工作,他就是反射一切的鏡子,只不過他是面淨會說甜言蜜語的鏡子。
是以幾乎不管豔城事的他,唯一的功用就是讓所有由豔城走出去的女人在他身上找到自信。
對他而言,鏡子,不需要照出現實,只要讓人開心就夠了。
第1章(1)
午後,腳步聲由遠至近,迴響在無論主子或奴僕走路都安靜無聲的豔城別院裡,顯得忒是大聲。
正在打掃的丫鬟探出頭來,隨後搖著頭關上窗扇。
跟著,匆促急切的腳步聲一路穿過丫鬟奴僕們打掃的房前,偏偏在她們出來瞧清楚是哪個不知好歹的傢伙後,又只能乖乖的窩回房裡祈禱一切快些結束。
誰教製造噪音的正是他們的主子呢!
“十九!”
水銅鏡一把推開豔四別院的大門,輕快的嗓音比人更早到達別院的正廳,他還沒穿過天井,一雙比女人還漂亮的墨瞳已經準確無誤地對上所要找的人兒。
端整直挺的坐姿,一頭遵照禮儀仔細盤高的髮髻,該有的鳳釵花鈿不多不少剛好,一絲不苟的服飾,纖細的背影──在十九回首之前,絕對不會有人懷疑她是個嬌嫩欲滴的玉人兒。
對,回首前。
聽見叫喚,十九回過螓首迎向來人,原本令人讚歎的美好體態瞬間被那張平凡無奇的面容給取代。
如果是第一次見到她的人絕對會嘆息。
當今聖上膝下排行十九的公主,原名絕色,但由於相貌平凡,無論誰都用“十九”這個排行來稱呼她,甚至沒有名號。
“小七。”十九緩緩站起身迎接他。
“你饒了我吧!都這把年紀了還叫我小七。”一聽見她的稱呼,水銅鏡只有苦笑。
儘管外人認為十九過於平凡,甚至存在感很薄弱,但他可是非常寶貝她的。
他們是打小就認識的青梅竹馬。
水銅鏡在家裡是麼子,上頭的姐姐們一個比一個會做表面工夫,每個人的身段都柔軟得跟棉花一樣,但回到家全都把在公事上受到的鳥氣發在他身上,是以他即使生活在一個都是女人的大家庭裡,可除了母親之外,他從未遇過真正溫柔似水的女人。
而十九就是他意外挖到的寶。
他們的相遇其實也不是多麼的不可預期,畢竟他從小就常出入皇宮,要認識一個公主有啥困難的?
雖然十九比他看過的任何女人都還要普通,沒特色,但只要她淺淺一笑,細小的眼兒彎成上弦月,那張極為平凡的小臉會立刻染上屬於她的色彩。
那樣充滿味道的笑,是擅長挖掘漂亮女人的他所發現最令他動容的笑。
她也是他認識的女人裡唯一一個真正表裡合一,絕對不會惡整或欺壓他。加上十九的年紀小他一歲,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