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白文山,不太象有什麼特殊嗜好,每天一到打尖的客棧就沒了影,跟過一次,眼見著他尋到當地的青樓去眠花宿柳,第二天也從沒有耽誤過行程,看來此人真是把風流當成了種享受。
到了密雲,果然如白文山所說,這裡繁華程度堪比原城,白文山一進城精神頭可就大了,當然,和紅袖同坐一車面對面幾日,兩個人再有多少話也該掏完了,眼前這少年看起來單純無害,可到現在一點底細他還沒摸到,只知道家在原城,父母雙亡,寄居在二叔家,頗受排擠,無奈要到郡北去訪友,看能否謀得一席之地。言行中多有謹慎,即使不是打探自己門中秘密的人,也非如他所說那麼單純。
臨時起意多繞些路,一是為了繼續摸這少年的底,本來只是一時起意讓他上了車,慢慢地這個冷少言越是謹言慎行,他越是起了興趣要知道他的底細。二是順便視察一下楠陝周邊的產業,他每到一處必到青樓,正是因為那都是自家的產業,倒給紅袖留下個風流種的印象。
紅袖剛吃過晚飯,白文山著人來通知她明日會在密雲停留一日,明日會和紅袖一同上街採買一些東西,後日轉水路出發。現在嘛,白文山當然已去了溫柔鄉。既然人家那麼會享受,紅袖也沒打算在屋裡待著,出門看看密雲城的夜景也不錯。
聞有寶
盛夏的夜晚,密雲街頭燈火如晝,走在嘈雜的人群中,紅袖感受著赤巖第二大城的繁榮氣息,路邊植著不知名的香花樹,散發著芬芳。此時時刻,人們沒有了黃昏日落時分的惶恐,用喧鬧來填滿夜之空虛,這個城市給人的感覺如此鮮活。
瞧,居然有賣面具的,買個崑崙奴面具戴上,有種落入大明宮詞裡小太平的感覺,忽然起了調皮的心,想去嚇唬一下白文山,就是不知道他在哪座青樓,不過估計哪家最大就在哪家。
順路問了幾個商家,都言得雲樓是密雲最有名的,見紅袖還戴著面具,以為小公子面皮薄,想尋青樓卻不敢露出臉來,不由好笑。
得雲樓,聽起來更象酒樓多一些,名字不如一般青樓那樣起個嫵媚點的,最大的特色就是一代名妓蘇雁雲落戶在那裡,所以名曰得雲。得雲樓並不只是一座樓,而是許多座小樓組成的一個園子,紅袖輕輕一縱,已偷偷了躍進去,如入無人之境,留神觀察四周,只見這裡佈置雅緻,煙花之地看著跟高尚小區似的,腐敗啊。偶爾從小樓中傳出絲竹之聲與女子調笑聲,也是輕輕地,不知白文山在哪座小樓中,要不要挨個檢視一遍啊?真到了這裡,紅袖又沒了剛才那種心情,站在園中想了想,決定只到離她最近的小樓中看看就走,來了不參觀一下多可惜。
離她的最近的小樓特別安靜,黑漆漆地,看來並沒有人,紅袖正打算離去,忽聽樓下有人聲傳來,兩個小丫鬟先上樓來點燈,紅袖站在二樓窗外的一點橫木上,提氣屏息,就想看看自己運氣如何,碰上個什麼主。
跟著上來的是個大美人,雖然從縫隙裡看人能把人看扁了,可這女人的豔光實在是耀眼,一身寶藍緞衣,繡著粉色牡丹,國色天香,她逕自坐在桌前,雙目瞪向來時方向,歷聲開口:“究竟白文山到密雲來是何意,這你都查不到?我好不容易查出來多情樓背地裡東家是姓白的,卻再也查不下去了。”
紅袖這才看到還有兩個女人跟她一起上來,是誰?難不成她不接男客接女客?
“雲姐,不是我們辦事不力,是那個白雲山了,他好壞……”原來是手下。
“又是被人家佔足了便宜卻什麼也沒問出來?”那雲姐恨鐵不成鋼。
兩個女人無語。
雲姐以手支首嘆道:“白家產業越做越大,多情樓與咱們明爭暗鬥,我快撐不下去了,再過段時間,你問密雲最有名的青樓是哪家,只怕要易了主。”
原來是得雲樓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