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所有苦衷都得到體諒,如佔據會被換成分享,
如所有孤苦都得到理睬,如計較會被換成慷慨。
若你我一起唱歌,這世界會動人得多2。」
昏暗光線中,我看不清禎炎的臉,只能聽到他醇厚且飽含磁性的嗓音。他撥出的熱氣長長地噴灑在我耳廓,聲音帶有微妙的電流感,從我心頭滋滋地竄過。
禎炎的手掌在我後頸輕輕摩挲著,食指有意無意地打著節拍。
我緊緊回擁著他,擁抱著我的宇宙,然後像一位勇敢無畏的天空漫遊者,墜入了瑣碎璀璨的夢裡。
「晚安吶,願你懷抱溫暖,美夢圓滿。」
第15章 鹹魚的黑歷史 提前一分鐘勇敢,就減少……
從深圳集訓完回到香港, 工作一時風平浪靜。原以為日子能稍微喘息一下,我卻發現廚房裡好像有老鼠!
證據是牆沿和桌角出現了幾粒黑色的老鼠屎。
我的內心充滿波動,甚至又寫起了向量波動方程。
都12月份了,老鼠不冬眠的嗎?它們為什麼不冬眠呢!我捂住眼睛, 假裝自己不懂這個常識, 假裝不知道自己身處四季溫暖的南方海濱城市。
我這人不怕鬼, 可膽子挺小, 怕死、怕老鼠、怕蚯蚓。
平時在網路上看的最多的內容就是如何養生。
廚房裡有一面牆, 貼滿我列印出來的各種營養食譜。其中有一個餐單叫「黑黑嘿嘿湯」, 以形補形, 希望喝過之後能夠讓我的頭髮烏黑油亮, 白頭髮少一些。
怕老鼠是小時候常聽大人哄小孩, 不好好睡覺, 晚上老鼠就會出來啃你的腳趾頭。
這種一聽就很假的故事,哪怕到了我小學時已經可以分 辨真偽時, 骨子裡還是會相信真有愛吃小孩腳指的老鼠。於是我睡覺的時候一定要把腳丫塞進被窩裡,老鼠就找不到啦。
怕蚯蚓則源於一個噁心的表姐, 我爸媽以前工作忙, 我小學四年級之前的週六都是在這位表姐家度過,她大我5歲,朋友不多,有些孤僻。
兩家大人都覺得,週末可以讓姐妹小孩湊一起玩。
每次我媽送我去表姐家的路上,我都要憂心忡忡問她:「媽,今天可不可以不去表姐家?」
我媽正奮力蹬著腳踏車,疲憊的聲音從我頭頂飄來,「媽媽下班了就去接你。」
然後我就閉口不再說話, 那時我媽承包了茶園,生意忙得不行,我不想給她添亂。
只是不知道這次與表姐的見面,她會騙我吃雞飼料呢?還是吃鉛筆屑?或者直接把我關在陽臺吹一天冷風?
還是把巧克力豆騙我說是感冒藥,逼我一連吞幾個,再慢慢摩挲著手心裡殘餘的巧克力豆,嚇我再吃幾顆就要死掉,讓我自己寫遺言。
還是捂著我的鼻子,告訴年幼的我,被人捂住鼻子後,其實嘴巴也可以呼吸。當我張嘴呼吸時,她又伸手蓋住了我的嘴巴,名曰測試我能憋氣多久。
不知道她還能想到什麼新的折磨人的方式。
開啟懷裡抱著的筆記本,扉頁已經貼滿卡通貼紙,每次表姐惡作劇整蠱完我之後,就會「親切地」送我一張貼紙,讓我不要告訴大人。
小時候卡通貼紙是多麼稀有的寶貝,我家就從來沒給我買過一張。
貼紙密佈的頁面,跟她房間的天花板很像。表姐捉了很多蝴蝶,將其製成標本後,一個個貼在了臥室的天花板上,排列成詭異的陣型。
我清晰地記得,那個中午,表姐捉了好幾條蚯蚓,用切橡皮的小刀,將蚯蚓切成蔥花末的大小過家家做菜,還晾起了已經成指甲蓋大小的蚯蚓皮。
我看著那明明斷了神經的蚯蚓皮,在死亡之後,還微微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