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徹底睜開時,一錯不錯看過來的眼。
就是現在,他的眼裡只有自己。
雁寧初立刻將手機拿遠了一些,好像這樣,就能也和對方拉開一些距離。
原烈沒看清她的小動作,只是習慣性地眯著眼,確定了一下影片後,說了聲稍等,便把手機架到一處,自己起身去找什麼。
雁寧初就紅著臉,看著影片裡穿著睡袍的男人四處翻找著什麼。也許是影片太過清晰,又或者是對方姿態過於自然,雁寧初總有種她其實就在那裡的錯覺。
這讓雁寧初的臉頰越發滾燙,甚至想過立刻關掉通訊,只是良好的教養讓雁寧初做不出不打招呼就結束通話的行為。
終於,原烈從一側出現,將一副新的眼鏡戴好,對雁寧初笑了笑。
總覺得臨睡前的視訊是帶著一點說不出的親暱,所以第一次和原烈視訊,雁寧初有點尷尬地沒話找話:「原烈,你換了新的眼鏡?」
「你發來視訊的時候,這傻子剛好衝過來,我的鏡片都被他踩碎了。」 原烈一把撈過大橘在鏡頭面前揉了揉它臉頰,嘆了聲,「這傻子就是來折磨我的。」
親手把大橘送過去的雁寧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原烈微微偏過頭,視線錯了錯,問雁寧初:「你在看什麼書嗎?」
雁寧初朝後一掃,拿過那本專業雜誌,和原烈解釋:「這是導師推薦的雜誌,裡面都是領域內很有名的教授、學者出的論文,讀著有很多啟發。」
「每天睡前都看嗎?」
「嗯。」雁寧初點點頭,她是真的喜歡學術研究,說起自己的專業領域,便不自覺地說了很多,甚至開始按照目錄給原烈介紹那些閃閃發亮的名字。
等她反應過來時,已經過了十幾分鐘。雁寧初後知後覺地窘迫起來,她知道她的專業冷僻,那些對她來說猶如星空的人事,對一般人來說甚至是枯燥的。
她一向很剋制自己的分享欲,她知道這些東西也 許只有業內人才能聊起來,沒想到今天會拉著原烈沒完沒了,而且還是在將要入睡的時候。
她有點歉意地看向對方,卻沒有預料中疲乏睏倦的臉。
大概看她停下來,原烈略困惑地看過來,問她:「怎麼停下來了?」
「你不會覺得無趣嗎?」
「為什麼會覺得無趣?」
「就……」雁寧初也愣住了,對呀,為什麼無趣?她一直覺得這些都是很奧妙又神奇的,從來不會覺得無趣。只是以往和別人提起,大多都覺得無聊。
原烈手撐著下巴,面露真誠:「我真的覺得很有意思,也可能是因為你講的很好玩?」
「不是的,我講的才枯燥。」見原烈這樣說,雁寧初立刻又興致高昂,很認真地說:「我們教授的講解才好,每次他去大學院講課都是爆滿的。我也是因為聽了他的課,才更堅定了要繼續在這個領域做研究的。」
即使以後她成不了那些閃閃發光的名字,她也是在為自己喜歡的事業添磚加瓦。哪怕是一個小瓦礫而已。
這些略顯執拗和天真的志向,雁寧初從沒和誰說過,她怕聽到別人難以理解的回應。可是今天,卻在原烈這裡得到了認同和鼓勵,一晚上的沮喪已經消失,只餘下滿心的愉悅。
原烈便又問了一些,都是雁寧初剛剛提到的,原烈是真的沒有一絲一毫的敷衍。
雁寧初又驚喜又有些感動,拿出了自己做研究的專注和精力,最大限度地讓原烈可以理解清楚,甚至最後和原烈約定好了,要找時間一起去博物館看館藏再繼續聊。
興奮的講解交流過後,疲乏很快襲來,即使雁寧初打起精神,也難免出現錯漏話題的發生。
看著鏡頭裡不斷向下垂的臉,原烈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