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一柄金釵卻從慕殤身後的紗簾疾射而出,當空截斷了那股內力不說,並在琴璞又再次拉開琴絃時,以更深厚的內力震斷了所有的琴絃,同時亦將琴璞震得經脈大亂。
慕臨仙怔然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切,不敢相信她一直以為無所不能的琴璞,竟就這麼敗了?明明事前她就得到訊息,吞雷並不在宮中,慕殤身邊怎麼會還有這種高手……
「誰!」她猛然看向慕殤身後紗簾中的那道窈窕的身影。
嫁進慕家不過兩年的皇后楚悅,纖纖玉指輕撩開紗簾,千姿萬雅地嫋嫋來到慕殤的身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是你?」無盡的寒意自她的心中升起,她像是腳下被抽去了所有力氣般,身子不禁有些揺晃。
慕殤低聲淺笑,就像是看不見她的失態般。
「你居然、居然……」慕臨仙顫顫地指著他,不敢相信他竟違背祖宗法典,讓一個由死物復生的魂役……
慕殤好心接過她的話,「居然讓個魂役當上母儀天下的皇后?」
身為皇帝,沒人比他更清楚,他身邊是多麼的危機四伏,多年來在廟堂、在宮中,總是有那麼幾個人想弄死他。
皇帝當久了,他雖早就對這生態習以為常,也處處小心防備了,可他防得了百姓卻防不了百官,防得了百官則防不了宮內妃嬪,防得了妃嬪卻防不了內侍,因此,最終的保命手段,自然是要放在最靠近自個兒的身邊之處。
而在他身邊,除了皇后外,天底下還有誰能更名正言順地貼近他?
「這是禁忌……」慕臨仙惡狠狠地瞪著他,「總有天你會有報應的……」
「將她拿下。」慕殤愉快地朝身後揚揚指。
已在殿後等候許久的鐵衛們,很快即來到殿上朝她衝過來,在這危急的當頭,她轉身向琴璞發出最後一道命令。
「走!」只要他能離開這兒,她就還有機會。
銜命的琴璞隨即將身子化為一道黃霧,淡淡地飄散在殿上,不久那黃霧似條長蛇般,飛快地竄過眾鐵衛的腳底下奔出大殿, 一轉眼就不見其影。
慕殤也不怕他跑了,命人將慕臨仙押下去後,對著空蕩蕩的大殿,他一手將垂落至他面前的髮絲勾至耳後,露出了他長年遮在髮絲下那已瞎的一眼。
伸手輕輕撫上再也不能視物的右眼,慕殤彷彿還能感覺到當年的痛楚,也還記得當年加諸他這些的那些人,他們得意至極的面孔……
站在一旁的楚悅,不疾不徐地為他奉上一盞香茗,低聲輕稟。
「啟稟陛下,已有燕磊的訊息了。」
慕殤挑挑眉,總算找到了?
前些天夜裡,所派去的鐵衛在靖遠侯府裡什麼都沒搜到,想必當年先皇賜給靖遠侯的那張魂紙,此刻定在燕磊的身上。
「死活不論。」他起身走向殿後,而後停頓了一會兒,不忘交代,「記得,千萬別毀了魂紙。」
楚悅恭敬地頷首,「是。」
客房內的氣氛很詭異。
詭異的源頭在於醒來後,就一心想要趕容止他們走的燕磊身上。
也在想要說服燕磊這頑固腦袋,偏偏說了什麼都不管用的容止身上。
更在那個將「螓首」靠在容止肩頭,從頭到尾都涼涼看戲的莫追身上。
身為局外人,月穹識相地避到屋外,讓他們這一家子自己去解決內部問題。
「大哥不希望你被侯府拖累。」燕磊低聲說著,滿心希望小弟能儘快選出北蒙,為燕家留下一線香菸。
「大哥你呢?你不一起走?」已經和他吵過一回的容止捺著性子,對他面上那副視死如歸樣很是不滿。
他平靜地揺首,「再怎麼說,這家業,總是爹留下的。」燕氏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