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的。
青禾溫潤嚴謹,不會像槿年這樣青澀,更不會像槿年這樣,對我哄也哄不住的時候,急的手足無措,幾次差點落淚。
我抬起頭,一臉狼狽的看著他,“槿年,我們家完了,我完了。”
我用手捧著我的雙頰,那樣小心翼翼的拭去我眼角的淚水,他說,“究竟發生什麼事了?你跟我說說好嗎?”
我狠狠地哽咽著,“我爸爸他不要我了,他也不要莫晨了,他不要這個家了,很早以前,他就背棄了這一切,我們是他早就遺棄的拖油瓶。”
槿年細長的手指擱在我的嘴邊,指端是溼潤的溫度,他說,“他不要,我要,我可以照顧你,可以把你照顧的好好的。比現在還好,我可以做飯給你吃。”他那樣恐慌的說著無比天真的話,我卻因為他這句話一下子愣在了原地,只有眼淚還在無聲無息的流淌著。
終究只是個不經世事的小孩子,不知道自己說出的那句話代表著什麼。
儘管如此,我還是很感激,感激在我幾乎一無所有的時候,有個人小男孩天真的告訴我,他可以照顧我。
我將頭別過去,看到槿年放在茶几上的木槿花,那些花開的那麼好,就像眼前的少年一樣,潔白乾淨,不染俗塵。
我慢慢的推開他,起身拿起那束木槿花遞給他,我說,“槿年,對不起,我家裡沒有太多的地方可以擺放了,你以後也別摘了,我知道你只是因為撞傷了我的腿想彌補我,不過我已經好了,所以這些都不用了。你以後要是沒事的話也不用經常來找我,儘量把精力放在學習上吧。”最後一句“我們不適合”卻不知道怎麼說出口。
我終於懂了,眼前這個小我兩歲的少年是喜歡我的。儘管他喜歡的莫明其妙,喜歡的猝不及防。
可感情有時候就是那樣一個微妙的東西,誰也說不清楚,有些人終其一生也無法喜歡,有些人,只需要一剎那,一分鐘,就是六十剎那,往往決定一場愛情的時間,就是這六十分之一剎那,愛情,本來就是一件很無道理的事情。
我已經沒辦法去追問他是在什麼時候喜歡上我的,因為這些,在我下定決心拒絕他的那一刻都變的無關緊要。
一個人,若心中已有了另一個人,又怎會再裝的下別人的身影?
愛情,大抵如此。一顆心,就是一壟耕田,有的心天生就只能耕種一次。而我在想起殷澈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的心,一生也只能耕種一次,哪怕這一次,註定艱難,註定疼痛,哪怕結局荒蕪,我也心甘情願。
他難以置信的看著我將那句話一字一頓的說出口,眼淚終於爬上了他的眼角,他張了張口,一個“你”字卡在了喉間,最後惱怒的抬手打落了我手中的木槿花,轉身離去,瘋了似的奔跑,樓道間沉重而急促的迴音是一個少年為夭折的愛情的哭聲。
我望著他的背影,喃喃道:對不起……
作者有話要說:
☆、最後,只剩下對不起
爸爸走的時候,我跟莫晨都沒有去送。他收拾行李箱時,完全沒有注意到裡面的東西被翻過,因為,我又將它們重新恢復了原樣,假裝什麼都沒發生過,他只是去出差,然後,再回到原來的地方工作,僅此而已。
我沒有在他面前流露出半分難過,平靜的面容跟莫晨一樣,無懈可擊,甚至在他給我們買了一大堆東西的時候,露出片刻的動容,還很客氣的說出“謝謝爸爸”這樣有教養的話。
當然,這都是青禾教我的。
上午槿年離開後,我大腦變的更加混亂了,也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就撥通了青禾家的電話。
他說:“所謂真相與謊言不過一紙之隔,又何必要去計較這些早就存在的得與失,很多事情,既然已經註定了,再計較也不過是在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