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魯道夫是教會學校,對自律性的要求非常之高,早上七點鐘有晨讀,午休時間僅有兩個小時,下午放學後還有總結一天學習工作的班會。觀月初第一天回到學校時不太能吃得消,先不提他在美國受到的「放養式」教育,但從他從上一年的十月份開始就沒有再去學校上過課就可見一斑。
課程進度倒是沒什麼,反正他預習複習工作做的向來都不錯,就是高強度的注意力集中和密集學習讓他稍微有點難過——他習慣按照自己的步調來,一直都是。不過這些事他都搞的定,麻煩的還在後面。
聖魯道夫作為一所學校而言,太新了。新到雖然設施完備,但並沒有人的地步。
網球社就是如此。
或者說,他們還沒有網球社。
學生會的招新早於社團招新,透過面試如願進入策劃部的觀月得到的通知是以運動來增強校力,但實踐部門卻沒人行動。他鑽了個空,寫了書面申請請求建立網球部,並且允許招收部員。理事長和學生會會長都非常爽快地簽了字,條件是他必須在一週以內找到四個人,五個人以上才允許成立部門是建校初期就定下的規則,目前而言還沒有遇到一定需要打破的情況,那它自然應該被延續。
有點傷腦筋。
他是一年生。在校園裡並沒有足夠的基礎一呼百應,也還沒和相關的老師打好關係。誰在網球方面有愛好或者有天賦他全都不清楚,只能全憑運氣瞎碰。
不過他的運氣向來不錯。在張貼招新海報的第一天就有幾個人按照他寫的聯絡方式聯絡到他,他並不看好,但還是選擇了保持聯絡,他的劇本不允許失敗,所以連退路都必須寫得明明白白。
開學第二週的體育課,他看上了一個人,叫柳澤慎也,隔壁班。柳澤的運動能力出類拔萃,即使擁有一群豬隊友也能輕鬆carry全場獲得勝利,雖然性格上有點小問題不過,在他眼裡,這些都不是問題。
下課後他向柳澤發出了邀請。一如他在資料中的描寫,柳澤沒有加入任何的部門或社團,在班級裡倒是十分活躍,插科打諢能力一流,人氣相當高。他沒有多說什麼,柳澤只是說會考慮看看。正常情況下這已經是一種委婉的拒絕,不過,沒有什麼事是他觀月初做不到的。
——柳澤一定會返回來找他的,絕對會。
一天之後柳澤就填了入部申請,並且託同學送到他手裡,附言是空白,下筆很重,已經戳破紙張。觀月幾乎能想像他填表的時候是什麼表情,不過都無所謂了,反正已經是他的人。
學生會下達的最新通知中寫道,為了學校的發展,每位學生需要至少參加一個運動類社團或其他能夠參加競賽的社團,以賺取畢業所需要的學分。而除了柳澤沒有任何訊息渠道之外,其他學生早已相繼加入心儀的社團,運動類社團供不應求。柳澤在其他方面都天賦平平,想要得到學分,只能從他這裡入手。
一週時間,觀月沒自負到能找到完全符合心意的選手,一個柳澤已經讓他喜出望外。然後他在之前交過報名錶的人中挑出三個以前有過網球經驗的學生,上交成立社團的表格。人數達標,學生會和理事長爽快批准,甚至專門為他們分配了全校最好的運動場,當然網球場的配置也相當一流。然而,觀月一臉漠然,帶著部員走到離教學樓足足有二十多分鐘的訓練場門口,表示並不想說話。
沉默半晌,柳澤忍不住開口道:「部長?今天就只是這樣嗎?」
「嗯哼哼哼,你們是不是搞錯了什麼?我可不是什麼部長。」觀月一邊露出一種令人心顫的笑容,一邊慢條斯理地捲起額前飄蕩的發尾,「你們的部長,已經在體育場裡恭候你們多時了,不進去看看,在未來三年,或者兩年,領導你們的將會是怎麼樣的傢伙嗎?」
雖然發現柳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