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蔓在一旁看見江執的動作,才發現他的身體有些虛弱,小腿下的褲管看起來空蕩蕩的。
季蔓洗漱好也躺在床的另一側,看著兩人之間的距離遠的還能在躺下一個人,輕輕笑了下並說道:「睡那麼遠幹嘛,我又不會佔你便宜。」
江執沒有說話,沉默了一會,才往季蔓的方向挪了一下位置。
季蔓看江執不會像剛才那樣一翻身就摔下床,才伸手把燈關了,只留下床頭一盞昏黃的小檯燈。
許久,季蔓突然開口輕輕喊了一聲:「江執。」卻沒人回應。
片刻之後,她側身轉向江執的方向,又輕輕對他喊道:「江執?」
仍舊沒人回應,透過昏暗的燈光,季蔓能大致看清男人閉著眼睛,呼吸平緩,一副已經睡著的樣子。
她不再喊他,而是支著臉盯著他的睡顏看,江執睡著時,輪廓清晰,眉目清朗,少了些清醒時的冷淡疏離,很是好看。
季蔓感覺有一瞬間,自己的心好像被戳動了一下。
第二天,清晨地陽光透過白色的窗紗,一束束地散落在淺色的被子上。
季蔓睜開睡意朦朧的眼睛,一副還沒睡醒的樣子。看向床的一側,果然江執早就起床了,下一秒她就聽見浴室傳來一陣噼裡啪啦的聲響,像是什麼東西砸在了地上。
季蔓的睡意瞬間沒了,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起身連拖鞋都顧不得上穿,就大步往浴室走去。
走到浴室門口就看見江執在洗手檯的面前,輪椅旁是倒下的衣物架和一大堆瓶瓶罐罐。
看著面前的一切,季蔓眉心跳了跳,馬上就反應過來了。昨天她洗澡的時候,順手就把衣物架換了個位置,也忘了把放在衣物架上的那些身體乳護膚品拿了回去。
江執看不見,憑著習慣肯定會撞到那個衣物架。
怪她,這都怪她。
季蔓連忙走到江執的身邊,走進才發現江執臉上有一道被刮傷的傷口,還隱隱滲著血,她看著眼裡也帶著擔憂之色。
她半蹲在江執的面前,傾身湊近江執去看他的傷口,語氣小心翼翼的:「江執,沒事吧?」辛虧傷口不深,只是表面的皮被刮破了。
江執的臉色蒼白,所以剛剛看起來有點嚇人。季蔓想著應該是衣物架倒下來,砸到他了。
看過不是很嚴重,季蔓心裡也鬆了一口氣,低聲慶幸道:「還好不會毀容。」
季蔓就蹲在江執的腿前,兩人離得很近,他又聞到了她身上那股淡淡的幽香,莫名讓他覺得安心。
他像是感覺不到疼似的,面上沒有什麼反應,只淡淡地說了句:「沒事。」
季蔓起身把地上的瓶瓶罐罐踢在一邊,並將衣物架扶起,然後才推著江執往外面走去。走到客廳,季蔓就去把醫藥箱翻了出來。
她坐在沙發上和江執平視,拿出棉簽和碘伏,深吸了一口氣,用棉簽小心翼翼地將他臉上的血跡拭去,然後沾了些碘伏輕輕塗在傷口上,邊擦邊輕柔地說道:「不怕,不疼的。」
臉上有微微刺痛的感覺傳來,江執繃緊了臉,季蔓感受到他細微的動作,連忙放輕了手上的力度,下意識地吹了吹他的傷口。
「對不起,昨天晚上我忘記把衣物架放回原位了,害你撞到。」季蔓有些愧疚地說道,同時擦藥的動作愈發輕柔了。
江執一下子就僵住了,動都不敢動。
「沒關係,你不用道歉。」就算他因季蔓受傷,在和她說話仍沒有半點怨言,給人一種沒有什麼鋒利稜角似的感覺。
聽見江執這麼說,讓原本心裡就愧疚的季蔓心裡更加愧疚了。
江執的臉色原本就蒼白,現在還添上了一道傷口,顯得愈發脆弱和可憐。
季蔓看著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