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萱深吸了一口氣,既然收拾殘局的人終於出現了,她也該隱退了。雲萱悄悄轉身,朝著偏廳的方向退了回去,別人的家事素來不是她興趣的所在。
待到那趙將軍派人來偏廳將雲萱請去花廳時,雲萱方才起身抖了抖身上的素青長袍,跟在那老僕人的身後朝著那花廳走了去。
儘管正有驚慌過後的丫鬟在花廳內忙著收拾,然,入眼依舊是狼藉一片。杯盞茶具,古玩花瓶落了一地。
那老夫人早已離去,也不見翠和林伢的身影,太師椅上,趙將軍端身而坐,身後站著兩排佩刀侍衛。趙烈痕一張國字臉沉如鍋底,大手搭在身側的太師椅背,骨節分明。
方氏坐在靠東的那一排椅子上,穿一襲紫衣,如花臉蒼白無血,淚痕清晰可見,蔥白纖指輕捻著一塊絲帕遮在腮前,眼波卻透過那絲帕邊沿偷偷打量著端身而坐的將軍。
見到雲萱的到來,趙將軍沉如鍋底的臉終於有了一絲和緩,朝雲萱微微點頭示意,招呼著雲萱落座。那方氏卻是微微起身,朝雲萱擠出一個淺笑,又吩咐那人沏了茶。做完這一切,她重新坐了回去,繼續抽噎。趙烈痕掃了一眼方氏,目露不悅。
【墅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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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七章 找茬
趙烈痕眼掃了眼一旁兀自抹眼淚的方氏,嘆口氣道:“今番請了雲大夫前來,一來想要親自言謝,二來,還請雲大夫再為內人診斷一二!”
雲萱皺眉,視線投向那方氏,“夫人可是身體抱恙?”
那方氏聞言,勉強止住了飲泣,委屈的目光投向了那趙烈痕,只道:“上回吃了翠帶回的那藥,妾身這些時日胃口好得多了,只是,夜間睡下,常有些胸悶氣短。”
趙烈痕接過話茬,一臉焦憂,問道:“雲大夫,你看這些症狀可否有損腹中孩兒安危?”
方氏的症狀實屬正常,無非是漸漸成長的胎兒擠壓了體內的臟腑所致,無需大驚怪。
不過,當雲萱視線瞟到門外那老僕人,正架高了梯子心翼翼的將其中一盞將要熄滅的蠟燭重新續燃,雲萱決計拿此事題大作一番。
雲萱扭過臉來,眉眼微蹙,“夫人,在下尚需切脈方可斷定症狀!”
方氏看了看趙烈痕,面露難色,“就在這兒?”
“無妨。”趙烈痕擺了擺手,果真是將軍,比旁人更顯豪爽。
既如此,雲萱也不避諱,走上前去,手指按在那方氏腕間……
約莫好一陣功夫,雲萱方才坐回自己位子,面色微沉,蹙眉不語,似在深思。趙烈痕和方氏面面相覷,“雲大夫,胎兒無恙吧?”趙烈痕探首急問,見雲萱面露難色,那方氏一慌,便要擠出淚來,趙烈痕狠狠瞪了眼那方氏,轉首對雲萱道:“雲大夫莫要猶豫,有甚情況,只管道來!”
雲萱深吸口氣,抬眼望著一臉忐忑的二人,道:“的不敢欺瞞將軍,尊夫人脈象紊亂,心律不平,怕是內火傷肝積鬱成疾,得趕緊用藥疏導才是!如若放任惡化,縱然僥倖安胎,然,對胎兒身體四肢和腦力的發育著實不利!”
聽到自己懷著的孩子有可能是身殘或者智障,那方氏如遭雷擊,趙烈痕臉色鐵青,狠狠瞪著那方氏,咬牙切齒道:“你那心眼該收收了!”
方氏木然坐回那椅子,半晌擠不出一句話來。
趙烈痕派人筆墨伺候,雲萱提筆開了一副安胎理氣的藥,交給趙烈痕過目後,便交由趙府的下人拿去抓藥去了。
爾後,雲萱又取出一瓶藥丸,親自交到那方氏的手中,叮囑她夜間休息莫要平躺,左側臥睡最佳,爾後又慎之又慎的叮囑她,“夫人,這瓶葉酸您務必每日睡前服用一片!待一月之期過後,雲某再來為您複診!”
“有勞雲大夫了。”方氏道,將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