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回事兒啊,圍牆榻了沒傷著人吧?」周老三關切的問道,家裡侄兒侄女經常愛在圍牆下撿石子、扔掉沙包。
王金秀扒拉著飯,眉毛一挑,「沒傷著人,大清早榻的,人都還沒起,倒是把咱家大黑狗嚇了一跳,在院裡狂叫了一陣。」
「那就好,娘,我這裡走不開,我的那份工抵成錢好哩,我該出多少錢,你告訴我,現在就給你,你們在家辛苦了。」周老三也機靈,幾句話就明白了他孃的意思,兩個嫂嫂心知肚明,被王金秀這暗戳戳的教訓磋磨的抬不起頭來。
這明擺著臊她們,叫她們看好了,老三也出了錢。
「工錢和材料加上買菜大概得花一兩銀子,你和吉祥不在家,做不得事,工錢攤一百文,一起給四百文錢吧。」王金秀說完添一句,「你先記著,到月底交錢了再一起給我。」
她本意是擔心吉祥和老三的生意剛開張,一時拿不出這麼多錢,給點時間叫他們緩一緩,誰知周老三一聽直搖頭,「我現在就給。」
說完直接從懷裡拿出了四吊銅錢,每吊一百文,把王金秀和兩位嫂嫂的眼睛都看直了,好傢夥,老三隨隨便便就能從身上掏出四百文錢?
震驚之餘,王金秀還挺歡喜,美滋滋的把錢收好了。
吃罷了飯王金秀趕著去買酒菜了。兩位嫂子走在前頭,王金秀稍微慢了幾步,周老三追上去扯了扯她的衣袖,遞了兩包小麻花上來,眉開眼笑的說,「吉祥叫我拿給你的,給你和爹零嘴,無聊時嚼幾根,滋味可香了,有甜口有鹹口,吃起來酥脆得很。」
王金秀接過來收在籃子裡,心裡挺暖呼,「吉祥這丫頭手巧,心也好,會惦記人。」
「那是,她心眼可好了,開這飯攤要說辛苦,就數她最苦,從招人、燒菜、想主意,沒有她不操心的,要不是她腦筋活,手藝好,我還不知道咋過日子,娘,你說是不?」周老三乘機在王金秀前面猛誇吉祥,末了略帶遺憾的說,「吉祥還說,年底掙錢了給你和爹扯布做新衣裳穿哩!」
王金秀一聽,嘴笑得合不攏,倒不是真的貪圖那身衣裳,主要是兒媳婦孝心難得,「你告訴吉祥,做事情別太拼了,得空了多休息,別把身子累壞了。」
「我知道,娘,你們買菜去吧。」周老三揮手送走娘和嫂子,回到了飯攤裡。
吃了飯葛秋去洗碗了,喬玉香捧了堆蒜,坐在一桌子後慢慢扒皮,吉祥見周老三回來了,低聲問,「剛才吃飯時娘說那句話,是不是怪我呢?」
周老三用肩膀碰了下吉祥,沖她一樂,「哪能啊,娘隨口一說,剛才還叫我轉告你,別太累了,要學會偷懶,娘可喜歡你哩。」
吉祥抿嘴一笑,安心了。
周老三也暗暗的長舒一口氣,兩頭一鬨皆大歡喜,挺好的。
到了下午,隔壁也開始做起了油酥花生,不過油酥花生雖然是常見的簡單吃食,但是也有竅門,大廚火候沒掌握好,把一鍋花生全燒糊了,氣得何姐直跺腳。
把花生撈出來扔掉後,剩下的油接著炒菜給客人吃,結果被客人罵說菜裡一股焦糊味。何姐氣得心口疼,毀了一鍋花生不說,還壞了一鍋好油,今天真是走背運。
不一會又來了商船,這次的還是大船隊,販賣絲綢的,船員月錢高,從南邊大城市來的,一聽三包零嘴才賣一百文錢,都覺得便宜,你一份我一份,沒多大會功夫就把剩下的零嘴給全部買光了。
今天掙的錢比昨天的還要多,吉祥和周老三晚上光數錢就數了小半個時辰。
「吉祥,這零嘴這樣有賺頭,要不咱們多做些賣,咋樣?」周老三覺得,飯攤上的生意辛苦,利潤薄,不如做零食來錢快。
「可咱們人手不夠。」吉祥想了想,「要不把喬生也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