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妖孽的味道。
賈平安於是就沒接話。
等他走後,武媚起身出去,準備去轉轉。
要說散步的話,宮中算是個極好的地方,而且一路都有人,不會覺得孤獨。
沒出去多遠就撞到了王皇后一行。
王皇后的額頭上裝飾著抹額,再也看不到髮際線。
武媚行禮避讓。
王皇后一行人浩蕩而過,靠近時,王皇后冷冷的看著她,「賤人,你不過是昭儀,竟然也敢痴想追贈亡父,你以為自己是皇后嗎?」
武媚微微垂眸,腦海里想到的卻是武士彠。
她的母親楊氏乃是填房,武士彠原配有兩個兒子在。從她有記憶時,就記得那兩個異母兄長在欺負她們母女。武士彠在時頗多維護,於是日子也還算是過得去。
那是她童年唯一帶著暖色的記憶,也是武士彠帶來的溫暖。
她抬頭,眼神驟然凌厲。
王皇后看著她,笑的格外的肆意。
「相公們不會允許,你死心吧!」
武媚只是看著她,眼神漸漸冰冷。
……
「包東。」
賈平安一回到百騎,就叫了包東來,「我記得長安有誰弄了個雕版,能印字,你去打探一番,尋到了請了那工匠來。」
包東嘀咕著,「雕版……什麼東西?」
雕版就出現在這數十年,只是大夥兒都習慣了抄書,沒人看重印刷術,於是默默無名。
賈平安剛想琢磨一番阿姐的事兒,一個軍士來了,帶來了梁建方的召喚。
賈平安一路施施然的往左武衛去,到了值房外,就聽裡面有人說話,卻是李敬業和梁建方。
「……你阿翁整日就笑,笑什麼?人活著就是這般,若是不暢快,就自尋暢快,老夫看誰不滿就怒目而視,看誰高興就笑眯眯……」
老梁活的真的是恣意,相比之下,程知節和李勣,乃至於李靖都活得累。
李敬業沉默了片刻,然後用肯定的語氣說道:「可阿翁比你官大,都是你們衝著阿翁笑眯眯。」
賈平安捂額。
砰砰砰砰砰砰!
裡面一陣暴打,梁建方喘息著罵道:「英國公這般睿智,怎地養了你這麼一個憨傻的小子?莫不是串種了?」
這等玩笑也只能在武夫之間開,換做是文官,當面笑眯眯,回頭就會捅你肺管子,捅你腰子。
李敬業拍拍身上的灰塵,想了想,「陛下都誇讚我,大將軍是不是羨慕嫉妒恨了?」
老梁的肺管子啊!
被戳的千瘡百孔。
砰砰砰砰砰砰!
裡面又是一陣爆捶。
賈平安乾咳一聲,「大將軍。」
梁建方整理了一下衣冠,「進來。」
賈平安進去,見李敬業毛事沒有的模樣,就為老梁默哀了一瞬。
梁建方坐下,喝道:「去煮茶。」
「哦!」李敬業很老實的叫人弄了煮茶的東西來,自己坐下折騰。
梁建方仔細打量著賈平安,見他從容了許多,不禁暗自滿意,然後板著臉道:「昨日既然到了,為何不來見老夫?」
我就知曉你想問這個……賈平安一臉誠懇的道:「大將軍,我一回來就來左武衛,有人會嘀咕。」
梁建方罵道:「放屁!老夫是那等怕人背後說閒話的?那等雜碎,老夫見到了就打!」
正在煮茶的李敬業抬頭道:「若是陛下呢?」
咻!
老梁扔了一個暗器過去,李敬業隨手接住,一看竟然是隨身的玉器,不禁歡喜的咧嘴笑,「多謝大將軍。」
老夫的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