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時間裡,李義府想到了許多。
這些年因為老夫而入獄的有多少人?
好像數不清。
這些人不少死於牢獄中,那怨氣有多濃鬱?
聯想到皇帝最近的態度突變,李義府下意識的覺得就是怨氣在作祟。
杜元紀一邊負手轉圈,一邊嘴裡念念有詞,順帶不著痕跡的看一眼李義府的神色。
當看到李義府神色大變時,杜元紀止步嘆息。
「如何?」
李義府問道。
杜元紀說道:「唯有一法。」
「你說!」
「此等怨氣上達神靈,只可安撫,不可鎮壓,否則我隨手可滅。」杜元紀唏噓搖頭,「我想了許久,唯一的法子便是錢!」
「錢?」
「對。」杜元紀微微眯眼看著李義府,「若是能囤積兩千萬錢在家中,那些怨氣能汲取財氣,隨後便能超脫……超脫之後他們怨氣盡消,還會感激李相……」
李義府沉默良久。
「錢……好說!」
……
「陛下,李義府賣官越發的多了。」
百騎已經盯住了李義府。
「看著。」
李治淡淡回應。
武后說道:「貪財再多有何用?難道都能帶到地底下去?」
李治拿起奏疏看了一眼,「利令智昏。」
「阿孃!」
太平被一個宮女扶著腋下,嘿嘿嘿的上了臺階,旋即沖了進來。
「阿耶!」
李治把奏疏丟在案几上,臉上已經堆滿了笑意,「太平過來。」
……
「殿下,李義府最近賣官斂財頗為大膽,竟然事先收錢……」
李弘聞言頗為震驚,「阿耶那邊如何?」
戴至德搖頭,「陛下得知並未處置。」
李弘隨即去求見。
「阿耶,李義府……」
「此事朕自有主張!」
……
「李義府要瘋了?」
王勃也頗為驚訝。
「他沒瘋,有人想他瘋。」
賈平安覺得自己是在坐觀一齣好戲。
他屈指敲敲案幾,「你也十六歲了,未來作何打算?」
王勃下意識的道:「科舉出仕。」
賈平安蹙眉,「不做官會死?」
他看不慣讀書就奔著做官去的這股子風氣,正是在這股風氣之下,無數學識被扭曲了,同窗的關係變了,師生之間的關係也變了……
一個個孩子束髮讀書,父母和師長張嘴就是做官,閉口就是出仕,一句話,讀書不做官你就辜負了父母,辜負了師長。
隨後出現什麼同年,什麼房師,天下讀書人用這等法子連成了一片,這個龐大的利益集團隨即開始啃噬國家。
「不做官……」王勃有些茫然,「那能作甚?」
「哪怕做個先生也行。」
這是賈平安的建議,「你回家和家人商議一番。」
王勃有些懵。
出了書房,兜兜和阿福正在尋老龜。
「王師兄,你可見到老龜了嗎?」
王勃搖頭,「這天太熱,老龜估摸著是去了陰涼處吧。」
兜兜一拍阿福,「阿福,我們走!」
這個快樂的小娘子啊!
王勃很羨慕兜兜的快活,更羨慕她的無憂無慮。
王家,王福疇已經回來了,正在廚房裡折騰。
「阿耶!」
王勃進家就喊。
王福疇從廚房探個頭出來,滿頭大汗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