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鞍不知道柯行舟回來拍攝基地是要做什麼,只以為他有東西落在了宿舍那邊,感覺到聶辰好像不怎麼歡迎他們的樣子,就拉著柯行舟準備告辭離開。
誰想到他剛說完要走,聶辰和柯行舟忽然同時開口:“等一下。”
這異口同聲的程度,直接讓所有人都愣住了。
作為高階打工人,察言觀色是第一要務。尤其是手下人剛剛才疑似惹了頂頭上司不高興,劉特助一直小心觀察著聶辰的神色。
謝鞍拉著柯行舟說要告辭的時候,聶先生還只是輕輕蹙了下眉頭,姑且可以算作是對謝鞍擅自決定結束對話的不滿。
但後來柯行舟一開口,聶先生那明顯鬆動的神色,和柔和起來的眼神,可就沒有任何可以解釋的理由了。
目光在柯行舟和聶辰中間不動聲色的轉了轉,劉特助隱藏在鏡片背後的眼睛微微眯起。
不對勁,十分有十二分的不對勁。
他後知後覺的想起來,上次汪家的宴會,聶先生一開始其實是不太高興的,但後來出去了一趟,把柯元白和他那個助理帶回來之後,卻表現得格外好說話。
那時候柯行舟似乎也在,只不過是在柯元白的手機裡面。
而向來對別人持有過的東西有潔癖的聶先生,當時竟然很自然的接過——不,搶過了柯元白的手機,並且在事情結束之後還差點忘記歸還,要靠對方提醒才想起來。
這些當時沒有多想的細節,此刻回憶起來滿滿都是嫌疑。
可聶先生跟柯行舟?
就不說先前柯行舟那一身破爛道袍和瘸腿墨鏡了,哪怕是現在的柯行舟,換了一身節目組特意定製的品牌運動服,那懶散的氣質和漂亮的五官,也讓他看起來更像是個無憂無慮的富二代貴公子。
不像聶先生,雖然家裡足夠有錢,金山銀山幾輩子都吃不完,但早早成為了萬里集團的繼承人,身上擔著數十萬人的生計,還要面對董事會的刁難和老爺子的期許,活得疲憊極了,哪怕是私下裡,也不敢放鬆分毫。
跟前者相比,聶先生儼然已經是個成熟的掌權者。
這兩位看上去完全不像是一個世界的人,難道是之前就認識?
劉特助回想起聶先生先前讓自己調查的資料,柯行舟雖然並不像外界傳聞的那樣一無是處,在玄學一道上甚至可以說得上是天賦異稟,但從小就被柯家送到了鄉下生活,之後十幾年都是在那邊長大的,後來又進入了京城道教大學。
按理說不會跟在京城頂級豪門長大,從未接觸過玄學的聶先生有任何交集才對。
劉特助腦子裡一瞬間閃過了八百個念頭,面上卻是滴水不漏,甚至表情都沒有怎麼變化,藉著高度數眼鏡的遮擋,表演眼觀鼻鼻觀心的特技。
謝鞍沒有那麼多心眼,愣了一下直接問:“哥,怎麼了?”
柯行舟在出聲的同時也僵住了,本能的回頭看了聶辰一眼,正對上後者望
過來的視線。
目光相撞的剎那(),對方眸中令他無比熟悉的幽深神色讓柯行舟忍不住呼吸一頓█()█[(),瞳孔都下意識壓緊了些許。
心臟的跳動在這一刻尤為明顯,柯行舟甚至有種錯覺,好似有人在他的耳邊架了一面鼓,模仿著他心臟跳動的頻率,將他所有隱秘的心事宣告給所有人聽。
這種錯覺令他心頭髮顫,麵皮一點點的燙了起來。
不過只是一瞬間,他便若無其事的轉開視線,朝謝鞍道:“我找聶先生有點事情,你要不自己上一邊去玩一會兒?”
謝鞍看一眼擺滿了供桌和法器的小廣場,又圓又大的貓眼裡面寫滿了疑惑。
“哥,這裡好像沒有我能玩的東西。”
“……”柯行舟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