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一聲,“聽話,我好不容易才跟聶先生約好的。”
謝鞍的表情更加迷茫了。
從離開基地開始,他就一直跟著柯行舟,他哥跟聶先生約好商量事情,他怎麼不知道?
而且哥和聶先生的友誼,都已經發展到需要揹著他交流的程度了嗎??
謝鞍臉色微微一變,警惕地看向聶辰。
後者的目光從剛剛開始就落在柯行舟的身上沒有移開過,感受到他的視線,才短暫的看過來,朝他緩緩點了下頭:“是,我們說好了的。”
劉特助:“……”
默默的按滅了顯示著行程表的平板,劉特助維持著高階打工人的超高素質,在謝鞍投來的詢問視線中淡定的點了點頭。
“……”
謝鞍看了看聶辰,又看了看劉特助。
哪怕兩人的表情沒有絲毫的破綻,他的直覺卻告訴他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但柯行舟都發話了,作為他哥的頭號腦殘粉,謝鞍再怎麼狐疑,也只好一步三回頭的離開。
劉特助也在聶辰的示意下退到了遠處。
這邊一時間只剩下柯行舟和聶辰兩個人,互相對視了一眼,觸電一般飛快的分開,隨後默默的找了個沒人的空曠處,相隔一米疏離的站著。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沉默了好一會兒。
柯行舟看天看地就是不看聶辰,後者的目光倒是很執著,就一直黏在柯行舟的臉上,存在感強大到令柯行舟想要無視都做不到。
他的心臟砰砰狂跳,呼吸都忍不住亂了下。
他皺了下眉。
聶辰意識到自己這樣太過分了,才稍稍收斂一些,緩和了聲線:“你找我?”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神中閃動著微光,視線剋制而緩慢的描摹著柯行舟的側臉。
要是劉特助和他手下的那些人在,看見這一幕恐怕會驚得下巴都掉下來——聶先生什麼時候露出過這樣的一面?哪怕是面對集團內部那些手段狠辣的董事,他都從來是高高在上的。
如今這個模樣,倒彷彿是在期待著什麼。
如果柯行舟的視線稍稍偏移,朝聶辰這邊側一點,就會發現此刻的聶辰身上終於展露出了一些他
() 曾經無比熟悉的神情。
但他沒有。
分手多年以後跟前任獨處,這麼尷尬的場景哪怕在柯行舟的夢裡都不曾出現過,現如今卻這麼猝不及防的發生了。
尤其是這位前任前些天還是一副不認識他的樣子,後來的幾次見面,眼神卻一次比一次露骨,到今天直接演都不演了,眼睛幾乎要黏在他的身上。
劉特助離開前的表情,明顯是察覺出了什麼。
柯行舟想到這裡,越發的芒刺在背,甚至疑神疑鬼,總覺得周圍有人在盯著他們兩個,揣測著他們曾經的關係。
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最後甚至到了令人無法輕易忽視的地步。
柯行舟忽然覺得不對,朝著視線傳來的方向看了過去。
——密密麻麻的善鬼擠在小廣場的噴泉雕塑上,一個個的眼睛裡閃爍著八卦的光芒,正津津有味的盯著他們兩個。
為首的老太太鬼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了一捧瓜子,就在柯行舟看過去的時候,往旁邊遞了遞。先前還因為拖欠打牌錢而捱打的老頭鬼十分自然的從她手裡捻了一把,用缺了幾顆的牙嗑開,笨拙的扒拉著裡面的瓜子仁。
見他望過來,老太太鬼還十分慷慨的揮揮手:“繼續,你們不用管我們,我們自己能扒拉住的。”
柯行舟:“……”
誰關心這個了!
這麼多雙眼睛盯著,再多的複雜情緒也都進行不下去了。柯行舟閉了閉眼,總算從紛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