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你那麼好?把眼睛擦亮點吧!別和綠鴛一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說完,洪詩詩就像耗盡了所有力氣,一下子攤倒在床上。
公孫筠秀想與她爭辯,卻不知該從何說起。彷徨再三,終是隻留下“保重”二字,起身離去。
屋外又下雪了,密密麻麻,好似羅網當頭罩下。公孫筠秀站在四方庭院裡,抬頭仰望,只覺網口紮在四周,越縮越緊,竟是要將她收了去一樣。
“小姐,我們快回吧!”潤蓮撐著傘,擋住了公孫筠秀的視線。
公孫筠秀有些脫力地倚著她,問:“嬸母的湯藥都交待好了嗎?她的身子太弱,可不能再這麼鬆懈了。”
“交待了,塞了整一錢銀子,那老精怪才答應多上點心。”潤蓮忿忿不平。
公孫筠秀倒是不太在意,“若是銀錢能換得嬸母無恙,那也值了。”
如果用銀兩可以買回母親的性命,她傾盡所有都再所不惜。只是她已經沒有這個機會,現在嬸母潦倒至此,她做為晚輩,盡點綿薄之力也是應當。
冬季夜長,晚飯的時間還沒到,天已經黑透了。
公孫筠秀在書房彈了好一會兒七絃琴,想平復紛亂的情緒,卻總是徒勞無功。就在她準備叫上潤蓮,把摞在房中的箱子開啟,翻出裡面的書籍好好整理的時候,李詠秋派了丫鬟過來,說堂叔公孫德正在找她,要她快去偏廳一趟。
公孫筠秀來了公孫府這麼久,這還是堂叔第一次專門叫人來找她。她問來人是什麼事,那人卻跟蚌殼似地閉緊了嘴巴,什麼也不肯透露。
公孫筠秀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作者有話要說:
☆、家醜
果然,才到偏廳,就見白姨娘與丫鬟蘭香跪在地上。公孫德坐在主位,一旁是李詠秋。那情形,與他們一個月前逼問綠鴛的時候驚人的相似。
“筠秀,你看看,這是你繡的香囊嗎?”不等公孫筠秀見禮,公孫德就抬手遞給她一個香囊。
墨綠的緞子上用金線繡著精緻的竹紋,正是下午公孫筠秀在白仙芝的房裡撿到的那一個。
沒等公孫筠秀接下來,李詠秋搶先一步把香囊拿在了手裡,“怎麼不是她繡的?您看這針腳,筠秀是使慣左手的,和右手使針的痕跡完全不同。不是她繡的又能是誰?”
說著,她把香囊往公孫德眼前一送。公孫德面色陰沉,目光如炬,抓起那香囊往白仙芝臉上一丟,吼道:“你說!為什麼已經送給楊正的香囊會在你手裡?!”
一聽這話,公孫筠秀嚇得眼皮一跳。那個香囊雖然很像給楊正的那個,可楊正那個早就被陸驚雷搶了,堂叔怎麼會生出這樣的誤會?公孫筠秀想跳出來為白姨娘澄清,可她根本沒法把陸驚雷的事兒往外說,只好先沉住氣,讓她自己去解釋。
同樣的布料還剩下許多,公孫筠秀以為白姨娘會說她只是照著又繡了一個,可她卻十分肯定地申訴道:“老爺,這是有人要陷害奴家啊!奴家都不知道這玩意兒是從哪兒來的!”
說著,白仙芝突然轉向自己的丫鬟蘭香,狠狠地擰了一下她的胳膊:“是你這個小蹄子對不對?是你拿這東西來陷害我對吧!”
蘭香受此指控,立刻委屈得眼淚汪汪,一邊閃躲一邊叫道:“姨娘這是什麼話?您這是要奴婢為您背黑鍋嗎?”
“什麼黑鍋?!你把話說清楚!”
這一吵嚷起來,便是不可開交。白仙芝本就是潑辣性子,認定蘭香不忠不義,便像市井婦人一樣對她撕打起來。蘭香個頭比較小,但身板卻要壯上幾分,雖然不敢還手,但左擋右擋也沒讓白仙芝討到好去。
“小賤蹄子,你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齷齪心思。在我面前都敢幾次三番對老爺拋媚眼子,你以為害了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