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診斷完畢,就依泱泱所猜測的那樣,
只說是薛老夫人無甚大礙,只是有些心力不穩,切勿憂心過重多休息便可。
只是這句‘憂心過重’,讓左相這個兒子又不得不心生關切。
送走了太醫後,左相便言辭肅穆的讓泱泱同他去書房,
看樣子,要想再要查薛老夫人動用薛府中饋填補商鋪的事情,恐有些阻力。
“泱泱,跪下!”,剛踏入書房,左相便厲聲道。
泱泱心下已有準備,便不聲不響的跪了下來,只等著左相大人轉過頭來。
可左相大人方才託人去皇城告假時,便已想好了對今日事情的解決,
他坐在案前,揉了揉眉心才道,“你可知道,你祖母就我這一個兒子,你今日這般是要將你父親我置於何地?”
“泱泱知錯,”百善孝為先,為了拆穿老夫人。泱泱今日確實沒有考慮到作為當朝左相這個身份和角色的為難。
可泱泱並沒有覺得自己要放棄查下去,“可是父親,之前江氏的事情您不讓我查,那是因為牽涉過廣。可祖母這件事本就是家事,不查清楚,老夫人若是一直拿著薛府的中饋去貼補……”
“老夫人就為父這一個兒子,就便是拿薛府的錢去貼補,那為父也認!”,左相言辭切切,似乎不想給泱泱任何辯駁下去的機會。
可事情既然已經邁出了一步,而且這麼多商鋪卻突然要用薛府的中饋來填補實在是蹊蹺。
這要不是虧空巨大,怎麼可能需要這麼週轉,
更何況老夫人掌管皇商這麼多年,怎麼可能會突然就這麼失禮。
來書房之前,泱泱方才已經讓碧落前去打探老夫人的那些商鋪的具體情況了,這件事泱泱並不想和左相大人再起爭執,即便是偷偷查,她也要弄清楚。
泱泱想到這些,“父親,您有沒有想過祖母這麼精明的人,怎麼可能將這諾大的商鋪虧損到要咱們府邸的中饋來貼補,若是有其他厲害的原因呢?”
見泱泱還是這般不放,左相只有語重心長的娓娓道來,“當初,為父與你母親成親,按理來說你祖母就為父這一個兒子,怎麼也是不能同你祖母分家的才是。”
“可你二祖父一家常年幫你祖父經營著商鋪,又沒有其他的營生。”
“後來你祖母接手後,他們就更加憂心,再等到為父高中他們就越發覺得你祖母倚靠為父的身份,會不日將他們掃地出門。”
“所以那段些時日他們總是各種找麻煩使絆子,讓你祖母不得安生,你祖母大義,為了二祖父那家人能夠安穩寬心,這才下狠心與為父分了家!”
左相搖了搖頭,再次從回憶裡抽身出來看向地上跪著的泱泱,
“為父不是不想查,而你祖母著實不容易,你應該要理解她才是,切勿再平生麻煩。”
“父親,這兩件事不能混為一談,祖母的難處泱泱明白,可若是以後都是個無底洞,父親您也要擔著?”聽左相講完,泱泱心中的擔憂就更加的沉重了,
若是祖母如今的這些欠債不僅僅只是因為管理失誤,而是人為那又當如何?
“泱泱,這些事你就不要再插手了。”左相斥令道,但語氣又急轉緩和下來,“你現在應該擔心的是你與湯將軍的婚事,這件事為父也會去太后娘娘跟前周旋,你且不要再任性了。”
任性?
左相擺了擺手,眼神不再看向泱泱,
加之剛才的那句話,一瞬間讓泱泱有些失落?難不成自己這些事情真做的任性呢?
走出書房,略有微風輕拂臉龐,卻讓泱泱覺得有些冷的發顫!
“小姐!”,小桃從廊下走來,扶著泱泱到了一個僻靜點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