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臨夜看著司如影離開的背影,嘴角浮現似有若無的笑意。視線再落及鍺天予的身上,臉色晦暗,不知是在想些什麼。
未過多久,只聽翟臨夜重重的嘆了一聲氣,在鍺天予身旁坐下。
“我可愛又迷人的女神醫讓我看著你,想想你也是我的情敵,怎麼說也該藉此機會乾脆讓你一命嗚呼。但是,好歹我是堂堂的夜醫公子,不屑這種宵小之舉。給我好好撐著這最後一口氣吧,別壞了女神醫的名頭。”翟臨夜的語氣,頗為訕然。搭了搭鍺天予的脈細,便是如此說道。
鍺天予昏迷不醒,這場仗撐得尤為艱難。司如影只恨自己為何閒暇之時,未曾專研過行兵佈陣的書籍,而今陷入這般困難之境。
撐了三日,鍺邗總算是帶著援軍趕來,司如影鬆了一口氣。原本司如影準備全心救治鍺天予,怎料鍺邗只帶來兵馬,卻無意代鍺天予掛帥,戰事仍沒有轉機。
“即便是成瑞王對冀王有所針對,在這種緊要關頭,應以國家為重。皇上既是派你帶援軍前來,這份責任,你必須有所擔當。”司如影的臉色十分難看,“如今邊城的事未定,成瑞王便要回京,又是何意?”
“皇上欽封的主帥是鍺天予,與本王何干?鍺天予既是沒死,就該上陣殺敵。本來只需將援軍帶來,剩下的事,自然是你們去辦。”鍺邗理直氣壯,對司如影這番言辭,卻是並不在意。
司如影心中氣意更甚,不知鍺邗心中打得究竟是什麼主意。邊城若真的丟了,對天胤國便是致命一擊。這對鍺邗又有什麼好處!然而,此刻鍺邗卻是這種如此雲淡風輕的態度,還硬生生的要將這些事推給尚未醒來的鍺天予。
“本王也看了邊城目前的情況,如果有援軍,卻沒有能人指揮坐鎮,最多也只能再撐一日。若是鍺天予真今天再不醒,丟了邊城,他難辭其咎。”鍺邗低笑一聲,說完,便是俯身靠在司如影的耳邊,輕聲說道,“若是你求本王,興許本王願意領兵。”
“你,”司如影怒意更甚,一個‘你’字,哽在喉嚨之中,未再發出其他聲音。
司如影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與鍺邗僵持許久。
“如何?”鍺邗再次問道,這語氣之中,亦帶著隱隱的笑意。
司如影此刻強行壓下自己心頭的怒火,揮退了營中的其他下屬。
“對於對抗夷國與扶蒼國一事,我,”
“成瑞王爺終於來了,邊城的百姓可算是有望了。成瑞王爺憂國憂民,自是不會對邊城置之不理。禦敵一事,全靠成瑞王。”在司如影正要開口對鍺邗求情之時,翟臨夜卻是突然衝了進來,對鍺邗一陣溜鬚拍馬。
或許翟臨夜的這一段溜鬚拍馬,正是恰到好處。鍺邗的臉色倏然一變,是欲要開口訓斥翟臨夜,卻終是隱忍未發。
司如影自是沒有再開口對鍺邗說出任何求情之言,司如影以為,被翟臨夜這樣一鬧,鍺邗必定會大發雷霆。
豈料鍺邗非旦沒有發怒,反而大聲笑道,“夷國與扶蒼國狼子野心,妄想吞併我天胤國,精心部署,不過是黃粱一夢,我天胤國豈會如此不堪一擊。”
“好侄兒,皇叔會等你一日,明日天亮之前,一定要給皇叔醒過來。待到那時,你我叔侄二人一齊披甲上陣,將夷國和扶蒼國那些宵小趕回他們的老巢。”
鍺邗此言,卻是直接衝著營帳之外。不過,即便鍺邗是衝著這營帳之內說,亦是同樣奇怪,因為鍺天予並不在這個營帳之中。
可鍺邗既然是說出了這樣的話,必定是要真的等上一日。不過這樣也好,夷國與扶蒼國的的軍隊在今日已被逼退幾里,暫時休戰,天胤國的將士如今亦需要休整。
但是,鍺邗要等的是鍺天予,可鍺天予現在的傷勢如此之重,如何能在一天只內就醒過來。並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