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子在碗裡轉動一般,也叫如盤走珠。
章思穎在上京城內尋訪了一個多月方才找到一個江湖術士說是有法子讓尋常脈象變成喜脈。章思穎用高價向他買了那味草藥,其實那術士不過是鑽了一個空子。女子來經事或欲來經事時。脈象和喜脈相近,而他賣給章思穎的草藥不過是催經的五菱草罷了。
章思穎也不傻,先是付了定金。吃了術士的一劑藥草去找其他郎中把脈,道是喜脈了方才付了餘錢,買了幾副五菱草回去。
約摸著過了一個多月,可以暗結珠胎的時候。章思穎便梳妝打扮到雍王府去喊冤了。
彼時,張易辰又下朝歸來。到了雍王府門口,一下馬車便愣住了。只見章思穎素白著臉跪在雍王府門前的臺階上。
侯伯勇也是臉色一沉,急上前道:“穎如姑娘,你不是已經離開京城了嗎?”
章思穎抬起梨花帶雨的面容。假裝無辜道:“奴婢原也是要遠走高飛,不肯拖累王爺的,孰料奴婢竟然……”
“竟然什麼?”
章思穎假意做了個嘔吐的動作。侯伯庸驚愕道:“你……你懷孕了?”
章思穎點頭,用眼角餘光打量著張易辰。張易辰站在那裡,如一根寒冰玄鐵,臉上是烏雲密佈。
章思穎哭道:“奴婢賤命,死不足惜,可是奴婢懷的是王爺的骨肉,王爺的骨肉總是不低賤的,奴婢怎能不經過王爺同意就結果了這孩子的性命,王爺是孩子的父親,他有權知道這個孩子的生死,也有權決定這個孩子的生死。”
張易辰始終咬著唇,不發一言。侯伯勇為難地看著張易辰,小心提醒道:“王爺……”
張易辰呼了一口氣,冷冷道:“你待要如何?”
章思穎見張易辰終於和自己說話忙不迭道:“奴婢賤命死不足惜,可是王爺,孩子是無辜的,孩子總是你的親骨肉,還請王爺高抬貴手,能夠放這個孩子一條生路。只要王爺讓奴婢生下這個孩子,等這個孩子生下來之後,奴婢一定以死謝罪,絕不拖累王爺。”章思穎說著就在地上磕頭,額頭碰著石板地面,“咚咚咚”作響,很快額頭便見紅了。
張易辰煩躁地向侯伯勇抬了抬下巴,侯伯勇便去拉住章思穎道:“穎如姑娘,你何必如此?”
章思穎停了動作仍舊跪在地上嗚嗚哭著。
張易辰手捏成拳頭,摸了摸自己的額頭,道:“將她帶上馬車,尋一家客棧,安頓下來先。”
侯伯勇得令,拉了章思穎上了馬車,張易辰獨自入了王府。
安品園內,早有丫鬟將王府大門外發生的事情報告了白雲暖,道是:“有一個姑娘哭哭啼啼來找王爺,說是懷了王爺的骨肉,王爺讓侯大爺將那姑娘送走了。王爺還讓侯大爺尋一家客棧,將那姑娘安頓下來先。”
小報告將白雲暖的心湖一下就攪亂了。
姑娘,骨肉?難道張易辰竟也瞞著她在外頭胡作非為?白雲暖自然是不願相信的。可是聯絡起這段時間以來張易辰的心事重重,白雲暖又有些懷疑了。或許張易辰並不是自願的,而是受人陷害,惹下了這禍端?那姑娘如果沒有與張易辰有過肌膚之親,又怎敢上王府讓張易辰認下肚子裡的骨肉?而張易辰沒有嚴懲她,而是讓侯伯勇將她帶去客棧安頓起來先,其間定有貓膩。
白雲暖心裡七上八下的,不知道那姑娘到底是何方神聖,與張易辰又是如何認識的。正萬千思緒紛紛擾擾著,張易辰恰巧回了安品園。
白雲暖假裝不知道此事,依舊好茶好飯地看待張易辰。張易辰悶悶不樂,白雲暖心裡更加五味雜陳。
飯後,張易辰照例要午睡,白雲暖也照例陪著他一起上了床。哪裡能睡得著呢?卻要做出睡得黑甜的樣子。睡下不久,張易辰便起身了。先是推了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