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會見你一面啊。你一聽到他出事了,你什麼都不說就去見他,你沒看到你爸多高興麼?你沒對他說一句好話,他也沒介意,那是因為什麼,因為他是你爸爸。你們一家人就是一體,有個繩子把你們系在一起了,你總說你爸是負心漢,說他為老不尊,可是我知道,你是個心腸軟的女人,你和你媽一樣,都是刀子嘴豆腐心,嘴上說著一刀兩斷,心裡比誰都在乎,你說要勸你媽離婚,可你們從來都不實行。這就是一家人,不管犯了什麼錯,彼此都能包容,只要那根繩子還在,家門就永遠敞開著。”
我被黎先生如此感性的一面弄哭了,我低著頭,不好意思讓他看到我的眼淚,心想,算你狠,你總是能輕易地把我逗笑有把我弄哭,事先也不說一聲。
我想告訴黎先生,他一進門就有熱水喝,不是因為我能掐會算,只是因為我會時不時走到陽臺去看,看到他走進了小區,再跑去廚房倒一杯熱水,然後安心的回屋做家務,心裡數著數,看數到第幾下他會走進家門。
就像我媽說的一樣,作為妻子,我的精力已經全部放在丈夫身上了,就算缺點再多,也只是放在嘴邊唸叨,心總是無限包容的。
第二天早上醒來,我是被自己樂醒的。我忘了做了什麼美夢,只記得那是個美夢。一轉頭,我看到了黎先生的笑容,他問我夢見什麼了這麼開心。原來被我樂醒的還有他。
我說我忘了,然後起床,一如往常的走進洗手間洗漱,又走進廚房做早餐,再坐到餐桌旁,和黎先生搶雞蛋吃。
然後,我們一起出門、下樓,走出小區打車。
一切都和往常一樣。
我忽然有種錯覺,好似一輩子就會這麼過去一樣。
今天早上的計程車很少,我們站在路口十五分鐘,才等到了一輛,但在我走過去之前,已經被一個男人單手擋開。
我生著氣看著那人捷足先登,叫道:“你搶什麼槍啊!”
那人理都不理,坐上車揚長而去。
我一回頭,黎先生站在原地,對著我攤攤手。
我說:“你怎麼也不追啊!”
他說:“老婆,咱們買輛車如何?”
我不語,等他下文。
他對我舉出買車的三點好處:
一,上、下班不用再擔心打車問題;
二,節假日回家或是出門旅行,都有自己的座駕;
三,再過一個月,買車就要搖號了,以後每個月只限賣兩萬輛,人多車少,光是排隊就有得等了。
我覺得他說的都對。
我們決定買車,可買新車還是買二手車,這又是個問題。
黎先生說買新車,我立刻拿出計算器算賬。在這個城市開車上班,養路費、保險費、油費林林總總加在一起,一個月少不了四到五千。若是買輛普通價位的新車,最少要先支出十萬元左右,若是二手車,也許四五萬就拿下了。
黎先生按住我的手,說:“錢的問題我來想,只要老婆大人支援就行了。”
我說:“我在精神上絕對支援你,可你有這麼多錢麼?”
我這才想起,我每個月的私房錢全都花光了,不夠的都是黎先生貼補的。
他說:“我爸媽那邊有套老房子要拆遷了,先問他們借幾萬,我手裡還有幾萬,足夠了。”
我問:“你們家還有套老房子?樓房還是四合院?郊區的還是城裡的?一米多少錢?拆遷費能給多少啊?”
我一連問了無數個問題,最後只想到了一點,我說:“既然拆遷了能分錢,咱們可以用拆遷費買套新房子啊,不夠的補上。手裡有房總比手裡有車來得踏實,車子是越來越不值錢,房子可是增值的啊!”
計程車來了,黎先生沒接我的話,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