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發一封恐嚇信這樣簡單。可是這個人提出的條件又為什麼獨獨是他恆遠?
齊盛堯飛速整理著自己的思維,可他那一句氣話卻似一柄巨錘瞬間將齊少聰砸成了殘廢。他從呆滯中猛醒,所有的恐懼幻化成了乞求,‘通’的一聲跪在了他父親的腳下。“爸,您不能不管我,我的案子馬上就能結束了,替我頂罪的人錢都給他了,你不能不管我。”一旦這些印滿了他指紋的東西被交到警察那裡,他的父親再有通天本領也救他不得。
他的眼眶溼了,泛著紅;齊盛堯原本已自閃開的眼神不得不復又投回到自己兒子的臉上。他長得像他,尤其眉眼間透著靈氣與俊朗,隱隱約約的,就是他年輕時的樣子。無論從身家、財力、長相還是其它,這個孩子都得到了他給予他的最好!
怎麼竟就會幹出這種下三濫、沒人性的事出來?追個女孩子,竟然要用到□□,他是失了瘋了還是吃了狗食?在剛剛案發時的那一天,齊盛堯就曾經大發雷霆,可是盛怒過後,他還是費心竭力去給他兒子收拾這爛攤子,再如何不爭氣,畢竟,他就只有這麼一個兒子……
“這些東西落在別人手裡,拿來敲詐勒索,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齊盛堯的聲音已自沉穩和理智起來,不知是說給誰聽。只是這樣一句縝密的考慮聽在齊少聰耳裡,卻是一種捨棄,他急急拉住父親的衣袖,歇斯底里般喊了起來,“爸,你真不能不管我,我要進了監獄這輩子就完了!再說……再說……”他急急想、想到耳朵都透紅起來,終於靈光一現,“再說,你找的那個替罪的,如果現在警察知道是我乾的,那個人也白找了,你還得被指揮造偽證,這也是犯法啊!你自己也脫不了干係的。”
齊盛堯只差要捏住自己的人中才不至於被氣昏過去。他最大的悲哀,便就是唯一的這麼個兒子,空長了一副像他的皮囊。聽一句話連字面意思都理解不到的人,讓他去體會暗藏的含義,簡直是妄想用一塊豆腐把人砸死。於是原本理當心平氣和下來討論對策的話,就被這股不甘憋在了口裡,再開言依舊是冰冷冷的無情。
“我管得了你一時,管不了你一輩子。你已經成人了,你造的孽自己承擔。”
望著齊少聰近乎痛哭流涕的哀求,齊盛堯不知怎麼就想到了齊家琛。心底無聲長嘆,如果家琛是他的孩子,該有多好!如果是他跟白靜嫻的孩子,他現在就可以把整個齊氏放心交給他,然後跟靜嫻兩個人找一處她愛的地方安度晚年。可是世事沒有如果,家琛,是他大哥齊盛毅的兒子。他跟齊盛毅鬥了半輩子,想不到臨老,還要繼續跟他的兒子鬥下去。甚至就連自己的母親,也站在那個大孫子那邊,連他這個兒子都可以當作沒生過一般。
當他已經擁有了齊氏,齊家琛還是個一無所有、年紀輕輕的少年,卻硬是挺起一身傲骨不肯接受他一點接濟,把個什麼恆遠公司一點點做了起來。他是真想幫他,從私心裡講,可能很大程度上的確是想家琛承他的情,的確是為了靜嫻,他不用齊家琛把靜嫻打包送到他面前,只需要他不那麼反對,那他和靜嫻就有破鏡重圓的可能。
可惜,齊家琛寧可低三下四為了一筆幾萬塊的生意向別人點頭哈腰,就是不肯承他一點關照,生怕跟他扯上一點關係。你對一個人愈是欣賞,當他站在與你截然相反的立場上的時候,那種欣賞就變成了愈加強烈的恨意。尤其,當他母親去世、齊家琛立即就要帶著白靜嫻遠走高飛的時候,那股恨意把他自己都吞沒了。
他沒辦法容忍齊家琛帶走靜嫻,任何人帶走靜嫻都不行!可惜,他沒有時間。倘若家琛肯留下來繼續他的生意,他遲早有一天能把齊家琛的生意逼上絕路,讓他不得不來求他。可是沒有時間,這孩子果斷得要人命,說走就要走。也許這一次倒是海關的緝查幫了他的大忙。恰巧這個時候查到他借齊家琛公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