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芙的失態引起了姜凝醉的注意,姜凝醉先是垂目疑惑地望了青芙一眼,孰知青芙注意到她冷冷的視線,眼神一驚,趕緊移開去,甚至不敢與她的目光對視。
姜凝醉心裡的疑惑驟升,她隱隱不安地順著青芙剛才的目光望下去,視線所觸及的場景逼得她這樣心思沉定的人也不由地呼吸一滯,腦子隨之一片空白。
只見她的身上,從胸口一路延伸至大腿內側皆佈滿了淺色的印記,細細辨認上去,那分明是一個個曖昧的吻痕。這些痕跡看上去還很清晰,仍未完全的褪化消失,想必也不過是這幾日天內留下的。
不是說太子半月前就動身出宮了麼?那這些吻痕又是怎麼回事?太子妃究竟都做了些什麼?
若是被外人知道了,那麼不論是哪個朝代的律法,私通都必定是要殺頭的死罪!
所有的設想一下子全堵在了姜凝醉的思緒裡,青芙這時也注意到了姜凝醉冷到極致的神情,頭垂得更低了,連呼吸都不自覺地放輕。姜凝醉不動聲色地打量著青芙發白慌亂的臉色,沉聲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誰知這一問,嚇得原本就慌張不安的青芙更加地驚慌失措,身子一軟就跪了下去,顫著聲道:“娘娘息怒。”
第四章
姜凝醉伸手攏緊了敞開兩側的衣襟,背過了身去,無以名狀的羞惱衝上她的心扉。
“你先退下。”
青芙抬頭望著姜凝醉,嘴唇動了動,似是想要說些什麼,最後只是無奈地搖了搖頭,應道:“是,娘娘。”
聽見青芙的腳步聲遠去,姜凝醉神色複雜地低頭再次審視著自己身上的痕跡,一口氣堵在胸口憋悶地灼燒著,複雜的情緒這一刻全部湧了上來。
雖說姜凝醉這二十多年裡並未曾經歷過情愛,但是對於這些事也是知曉的,光是看著身上尚未消褪的印記,她也能隱約感受到曾經發生在這具身體內的激烈情事。
只是她依舊想不通,就算太子妃當真揹著太子做了些什麼,偌大的皇宮裡,又有誰能有這麼大的膽子,膽敢跟太子妃私通呢?並且還能瞞過宮裡所有人的眼睛,連太子妃最親近的下人都不敢透露半個字,簡直到了膽大的地步。
疑惑間,腦海裡突地跳出了一抹妖冶的身影,這個人一出現,似乎所有的不合理都瞬間解釋得通順了。只是伴隨著釋然而來的,是心頭說不出的奇怪感受,卡在心頭難以言喻的彆扭。
說大膽和任性妄為。。。之前的那位長公主的性子裡倒是分毫不差的兩者都具備了。
回想起她毫不避諱的出入昭翎殿,以及她時不時表露出的親暱和言語裡句句不離曖昧的話,想起自己宮裡的侍婢面對她顫顫兢兢的表情,姜凝醉的心微微的一沉,似乎所有的猜想都找到了合理的出口,可是這樣的推敲卻又太過大膽而荒誕了。
莫非長公主的勢力真的到了這樣隻手遮天的地步?姜凝醉之前雖有疑惑,但是並未曾明確地意識到,在這個皇宮裡,真正主導權利的人是誰。若當真如她所推斷的那樣,那麼她往後的日子,必定不會好過了。
沐浴過後,姜凝醉喚了青芙進殿內,她漠然地看著青芙替自己有條不紊地穿上衣服,而青芙始終垂著頭,在姜凝醉冷淡的視線裡從未曾敢抬起頭來。“好多事情我雖記不清了,但是你時時刻刻伺候在我身邊,我想,你應該是記得的。”
姜凝醉的聲音平淡,青芙聞言,手裡的動作驚顫地一頓,她抬起頭望著姜凝醉,搖頭道:“奴婢什麼也不知道。”
青芙的模樣哪裡逃得過姜凝醉的眼睛,她分明就是在說謊。她哪裡是不知道,不過是什麼也不肯說罷了。想著,姜凝醉伸手攏緊敞在身旁兩側的衣襟,淡淡道:“我以為在這深宮裡,身邊的人各個居心叵測,但是至少你還會對我說幾句真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