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天正聲sè俱悲,聽得蕭依寂心頭一滯,一絲猶疑掠上心頭。仇天正說的不錯,此刻對於昨夜之事,恐怕已經在江湖中傳得沸沸揚揚,自己祭出十字戰弩雖是迫不得已,也仍是稍顯不夠冷靜,更是將自己陷入不覆境地,心念及此,嘴角泛起一絲苦笑,喃喃自話道:“師父,我很想知道,昨夜之事,是不是與你有關?”
蕭依寂的聲音極輕,微微顫抖,險些被潺潺水聲掩蓋,卻是聽得仇天正怒火中燒,一雙虎目中冷芒泛泛,冷然厲喝道:“你想知道什麼?”他雙手束在背後,緊緊握著拳頭,怒不可遏地盯著蕭依寂,威嚴施壓,一股內力湧動磅礴浩瀚而出,直將方圓三丈以內,激盪得狂風四起,沙石漫天。
………【第二百零九章 鎖雲樓】………
() “師父,你為我做的夠多,依寂已經不是當年不諳世事的少年了,我知道該怎麼做!”蕭依寂說罷,躬身彎腰,單膝一跪,星眸全然是恭敬神sè,抱拳施禮:“依寂告退,三rì內若尋不到金銀果,自當死心,我絕無二話!”
縱然口上十分執拗,但那禮數仍是極為工整,絲毫不敢怠慢,直向後倒退了幾步,才轉身離開,沒有半點猶豫,一種無形的萬鈞之力,幾乎壓得他透不過氣,乾脆想躺在地上,就那麼躺著。在他看來,無論碎月有沒有出賣陌紅樓,無論碎月是不是武功全失,他絕不會棄他而不顧,看著他一點一點毒發身亡。心念著昨夜那聲聲慘呼,心頭更是悲切,亦是更加篤定出外尋找金銀果的決心。就如同他殺人一般利落,絕不會有半點猶豫。
幽深的小徑,rì華透過枝葉散落了一地,他快步之間,卻是愈加的急躁起來,雖然他當著仇天正的面,放下豪言,卻未曾想需要到哪裡尋找葉雨楓口中的金銀果,思忖起昨夜葉雨楓對金銀果的描述,更是愈加無力。
“這種珍珠降,與其他毒藥不太一樣,一般毒草周圍,或者毒草本身就是解藥,而這種花,方圓三十里,甚至上百里都不會有解毒的草藥出現,只有在偏遠的山區,雪峰,才可能會有解藥。有一種草,名曰:金銀果,形似荷花,長在雪峰山巔,西北更北,無人雪山之中,只是這些年,已沒有人再願意踏進西北這塊土地,想要找到金銀果,更是無從下手!”
葉雨楓的話,一遍遍在耳畔迴響著,他倏地身形一抑,腦海中立即出現了一個奇怪的念頭。當rì公孫羽帶人挑釁陌紅樓,自己重傷彌留之際,體內吸收龍睛jīng元,恍惚間來到西北碧雲峰,在莫顏族老祖宗與莫顏墨白對話時,荷池中遍佈的月腥草,倒是與葉雨楓的描述十分相似,只是自己苦於沒有分身之術,想要來去西北,即便自己馭驌驦名駒,只怕最快也要一個月時間,到那時,碎月只怕已經只剩下一副骨骸,再無其他。
尤其自己對金銀果這種東西,知道甚少,即便放在自己眼前,恐怕自己也會當做一般野草。心念到此,苦笑搖頭,自己枉為蕭家之後,將記憶中所有的人,回顧一遍,卻只有一個人,也許可以幫上忙,想起這個人,確實令他有些猶豫。
一緲水袖琵琶弦,
泠泠塞上曲,卿卿子心憂,
傾盡離殤,舞斷歌未央。
倚欄憑望,江山暮,草樹秋。
靨如花,霜染三千發,淚沾羽霓裳。
……
他心中極為擔心碎月毒xìng侵入血脈,顧猛提腹內真氣,一經展開身法,身形如煙,捷愈飄風,只覺天地飛旋,松石倒逝,耳畔盡是風嘯吟吟,直如一道飛矢,向陌紅樓南側南麓徑直飛馳而去。
飛馳之間,只見雄偉巍峨的山勢,峰巒競秀,濃郁蒼翠,雲霧繚繞,白雲連崖間,一道斷斷續續的白練,逕由雲上,直瀉而下,隱約之間,耳畔傳來隆隆洩瀑之聲。直yù令人心生迷戀,使人心曠神怡。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