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體三位佛光普照,請先生破之。”佛光之中,已經看不清楚若炙和尚的人,只有聲音從四面八方響起。 剛剛對若炙和尚看不上眼的書院學生,此時也發出了驚訝的呼聲。 沐浴在佛光中,看似佛光沒有什麼傷害,可學生們都發現體內浩然正氣調動的速度竟只有平日裡的百分之一。 與此同時一股慵懶之意由心而生,年輕人心中本來有一股子好勝之心,卻在佛光中似乎越來越淡。 護在學生身前的華不明和章不通兩人對視了一眼,分別取出了一支畫筆和一塊木簡。 畫筆飄起虛空作畫,一幅山水圖揮毫而就;木簡上撰刻的字元驀然浮現,在空中印出了一篇古體字的浮影。 轉眼之間,兩人便以本名儒器為學生鋪開了薄薄一層氣印。 眾多學生此時才如夢方醒,面露驚駭之色。 這佛光竟然能影響人的心神! 書院學生雖然還只是學生,可儒家第一境便是修心,非心志堅定者是沒辦法破境養氣的。 因此世間才有一種說法,鐵石心腸最是讀書人。 可即便如此,三個和尚的佛光竟然還是影響到了學生的心神。 雖有境界上的壓制,可能在儒家最引以為傲的修心上開啟缺口,也可見化生寺的佛法奇妙。 然而,讓關忘文大驚失色的並不是佛光這個奇特作用。 他的神識回到了秘密基地的本尊身上。 本尊一睜開眼,立刻前往煉丹室。 煉丹室中,幾位主藥都被他儲存在他特製的保險保鮮箱中。 他開啟了其中一個箱子,箱中儲存的正是金蟬子的舍利子。 不出關忘文所料,此時的舍利子似乎感受到了外面的佛光,一改之前死豬一樣的黯淡,極有韻律地忽明忽暗,在箱子中輕輕跳動,發出“嗒嗒嗒”的輕響。 “媽的,就知道這三個和尚沒安什麼好心!”關忘文心中劇震,急忙伸出手指點向舍利子。 舍利子表面迅速被一股濃郁到極致的浩然正氣包裹,立刻安靜了下來。 關忘文合上箱子,眼神閃爍不定。 怪不得,若炙和尚一開始便讓書不同關了書院的禁制。 有書院的禁制在,佛光不可能籠罩整個書院,在禁制的壓制下,能覆蓋周身幾丈就是極限了。 而若炙和尚之所以會自取其辱提出與書院論道,目的就是為了這一下佛光普照。 他根本不在意輸贏。 看來若炙和尚一點都弱智,反而精明的很。 雖然關忘文第一時間壓制住了舍利子與外面佛光的呼應,中間也只隔了幾息時間,可他不確定這幾息時間會不會讓若炙和尚發現了舍利子的存在。 如果若炙和尚發現了的話,那麻煩可就大了! 且不說離天朝廷會不會管,單單是化生寺這個千年大寺,若是真要糾纏起來,就夠他頭疼好一陣了。 可惡…… 關忘文將神識轉回了墨人分身上。 書不同和若炙和尚的比試已經結束了。 書不同的雙指已經點在了若炙和尚的額頭上,籠罩在書院上的佛光瞬間消失。 “承讓。”書不同收手背在身後,對若炙和尚道。 若炙和尚灑然笑道:“多謝先生留手,小僧認輸了。” 這認輸的模樣倒有幾分高僧的風采。 不氣不惱,就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 若炙和尚緩緩起身,朝著書不同以及書院其他的微微躬身:“今日小僧有幸得貴院指教,不勝感激,小僧必日日銘記,若再有所成,再來請教,告辭!” 他說完,竟然直接帶著兩個小沙彌往書院門口走去。 這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這和尚說走就走了? 華不明連忙挽留道:“大師且慢,不妨在本院盤桓幾日,讓本院儘儘地主之誼。” “不必了。”若炙和尚腳步不停,“興起則來,興盛則去,多謝先生款待。” 說話間,他們三人的身影便消失在了拐角處。 眾人見沒戲看了,逐漸散去,邊走邊興致勃勃地討論剛才比試。 只有關忘文臉色陰沉,一顆心已經沉了下去。 如果若炙和尚在比試結束後還留在書院的話,那說明剛才他並沒有發現舍利子,而他如今走得如此堅決和匆忙,那肯定是確認了舍利子就在書院! 秘密基地中,關忘文深吸了口氣,二號分身已經被他放了出去。